太子这般情况,确出乎她的意料。
不过是普通暖情散,至多再加上皇后所下的催情药……
然护国公终是皇后亲弟,皇后断然不会用那些伤身之药。
府医与季逍诊脉后,二人脸上皆露出惶恐之色。
“皇后娘娘、太子妃……太子殿下中了催情之药……且是两种……偏偏二者药效相冲……”
季逍咽了咽口水,接着道:“如今殿下似身中剧毒,草民无能,只有请文安郡主……”
闻言,容莜宁心头一紧,出乎本能地看向容玖玥,“小九……”
容玖玥无奈至极,只得轻拍一下她的手臂,以稍作安慰,随即转身走向凌乱的床榻。
韩子义曾言,那暖情散本就有损男子身体,若与其他药物混合,恐会严重影响寿命。
太子此人,暂时尚不能殒命……
须臾,容玖玥收回切脉之手,储太医亦匆忙而至。
“长姐,太子所中两种药物,一是改制暖情散,二是宫内禁药情丝引。”
容玖玥斟酌言辞,又道:“二者共同之处是,可助女子一举得子。然药效极其相克,若太子以女子解毒,恐会命丧于榻。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容莜宁声音发颤,“怎么会如此严重?”
“容玖玥,你速速救太子!”皇后悲痛欲绝,声嘶力竭。
“小九……”容莜宁上前紧紧握住容玖玥的手,“烦请你辛苦一下……”
太子暂且不能出事,至少需待熠儿成长几载,可通晓事理。
这份暖情散是楚良媛所购置,却是她纵容下至太子酒中。
至于宫内禁药情丝引……唯有皇后才有办法顺利取得。
须臾,殿内恢复平静,唯余容玖玥与储太医,还有昏迷不醒的祁千胤。
“郡主……男女有别,劳烦您在帐外稍作指导,老臣为太子行针。”储太医低声开口。
“好……”容玖玥话锋一转,“不知储太医可懂,如何在宫内明哲保身?”
“老臣在宫中三十余载,精进的并非医术,而是缄默之道。”储太医边行针边回答。
“老臣年事已高,不堪大用,家中儿孙绕膝,唯愿早日归乡养老。”他无奈补充一句。
容玖玥轻叹一声,“巧了……我也只想与夫君远离洛京,逍遥自在。”
“郡主,太子殿下无碍,他已服下解毒丹,再行针几次,调养数日,定会安然无恙。”
储太医的声音平静笃定,手上动作未有丝毫停滞。
良久,容玖玥低声回应:“储太医所言甚是,太子殿下福泽深厚,自会万寿无疆。”
原应享七八十年之寿命,而今却近乎损折过半。
太子已二十有九,好生将养,勉强撑至四十,应是无甚大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