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玖玥微微一笑,“我相信,全心全意地相信,无论何时,从未怀疑。”
若有朝一日,老狐狸违背此心,她亲手剥去狐狸皮,剁了狐狸爪子,骨头用来煲汤。
“睿王,一盏茶时间将至,我夫君有些小气……”她提醒道。
“容玖玥,其实我很聪明,并非是文武不就!”祁千尧忽而小声开口。
只见他缓缓起身,行至亭边,伸手折下一支红梅,面上似闪过一丝苦笑。
“七岁那年,我的治国策论得到太师盛赞,我很是兴奋,故而跑去东宫欲让大哥夸奖……”
“大哥夸了我,我甚是高兴,可此后数月,他都未亲手教我骑射,更不会再哄我……”
“母后说……我不用这般辛苦,无论学业还是骑射,喜乐安康即可,这与父皇所言不同。”
说到这里,祁千尧转过身,将红梅轻轻放于容玖玥面前。
“直至某日,我听到东宫幕僚与大哥的谈话,提及先帝登基,方知大哥竟会忌惮我。”他黯然道。
毕竟当年皇祖父便是……弑杀嫡亲兄长而得以登基。
自此以后,他再也不会废寝忘食地读书练字、勤练骑射……终日最喜逃学与玩乐。
大哥时常因此厉声训斥他,却又愈发疼爱他,给予巨额金银,诸事皆会挺身相护他。
“其实父皇本是将我发配北境,是我求来南境的……”祁千尧低声道。
“一则想去南诏救你,二则我最敬仰容将军……其实我很喜欢战场,可惜我不能……”
“容玖玥,倘若我在南境军中建功立业,威望甚高,那与大哥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言罢,祁千尧执起腰间的水囊,大口灌下几口,又随手擦拭嘴角。
容玖玥顿觉无语:“……”
那狗屁太子真是愚蠢至极!自己的亲弟弟,难道还抵不过外人?
终其原因,还是太子自身文武与骑射不精,才会这般小心眼。
“还有一事……”祁千尧起身,犹豫着向后退几步,“当日小舅舅坠崖,其实也怪我……”
“你下的黑手!”容玖玥猛地打断。
紧接着,她霍然起身,更是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,目光凌厉,眸中似闪过一丝杀意。
“我没有!我不是!”祁千尧急忙摇头否认,“我赶到时,恰好看见黑衣人举起弓箭!”
“然而,我迟疑了一下……便没有来得及救人……”他小声补充一句。
“……”容玖玥霎时恢复平静,“如此与你无关,你没有义务救任何人,即便是舅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