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护国公府内,已是四处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
府中遍布红绸锦色,大红的锦绸从正门铺到主院,房檐廊角、梅枝松树上皆高挂着红绸裁剪的花。
随着微风轻轻拂过,这些红绸绒花似碧海间的嫣红云团。
然而,即便如此,前来查看布置的宗玄聿,似乎觉得没有一处满意的——
“这红绸挂得太少,每棵树的枝桠间皆要挂上、亭台、假山……莫要留下一点空隙!”
“还有红灯笼……我竟不知堂堂护国公府是如此穷困潦倒!”
“还有这里……”
宗玄聿一边蹙眉指出不足,一边用手比量着什么。
叶琛与管家对视一眼,二人皆是一脸无奈之色。
主子不过三日未与郡主见面,整个人宛如火药桶一般,一点即炸,动辄看他们不顺眼。
偏偏又因大婚之喜,主子特意给府中上下,皆发放三年例银……
“主子,太后国丧期未满……这般已有些不合规矩,即便是东宫有喜,也不过如此!”叶琛低声回禀。
若非他们稍加注意分寸,主子能将大婚办成“封后大典”。
尤其是郡主那件婚服,可谓是华丽至无与伦比……
闻听叶琛所言,宗玄聿紧抿双唇,眉宇间似闪过一丝不悦。
太后活着之时烦人至极,薨逝后依旧误人好事!
“主子……”叶琛稍作迟疑,小心翼翼地劝道,“您这两日未休息好,今夜需得好生歇息……明日才可精神奕奕地迎娶郡主。”
“再者,明夜还有正事呢……您没有精神可不行……”
叶琛点到即止,万不敢多与主子谈论此些男人话题。
谁知,宗玄聿略作思索,竟转身往自己的院落走去。
“叶琛,你须多加督促,切勿有任何疏漏之处!”
丢下这句话,宗玄聿的身影已飘然消失于廊下拐角处。
“……”叶琛张了张嘴,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家主子,唯有深藏功与名的微微一笑。
果然不出所料,主子也唯恐在明晚的洞房花烛之夜,表现不佳……
夜幕降临,容玖玥与宗玄聿为了明日的大婚,皆暂且歇息。
然而,睿王府却是一片窒息凝重。
祁千尧自云州回京后,一直待在睿王府中,从未提及容玖玥,仿若其已是生命过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