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睿王府中,祁千胤已然训斥弟弟半晌。
然见弟弟那半死不活的模样,他又有些于心不忍,只能揉了揉眉心,饮几口茶水,润润嗓子。
“小九,别再想容玖玥,那姑娘不是你能驾驭之人,趁未陷得太深,早日收回感情。”
祁千尧身着一袭玉白寝衣,长发未曾束起,只随意披散在身后。此刻脸上毫无血色,眼神黯淡无光,平添几分楚楚可怜之态。
“大哥,你怎知我未陷得太深?感情又当如何收回?”他喃喃自语。
时至今日,他仍不懂感情,然而他只知一件事——此生若无玖儿,他将再无半点欢愉。
情根深种也好,心有不甘也罢,他只想要容玖玥……
“那你又能如何?”祁千胤无奈地长叹一声,“容玖玥不喜欢你,已与小舅舅定情!”
若容玖玥只是普通民女,此事尚有转圜余地……大不了以权压人,或可强留于身边。
然而,她是忠臣遗孤,是父皇钦封的文安郡主,还是太子妃的妹妹!
更遑论,弟弟的情敌,偏偏是他们的亲舅舅,且身有救驾之功,亦非可擅动之人。
“莫说定情,即便二人成亲,我也要暗地里抢亲!”祁千尧恶狠狠地冒出一句话。
“……”祁千胤扶额叹息,只当弟弟是在胡言乱语。
祁千尧看向兄长,见其脸色似乎稍显疲惫,再想到昨日东宫之喜,他顿时恍然大悟。
“大哥,你的腿伤尚未痊愈,还是得小心些……莫要带伤上阵……以免不慎影响伤势。
闻言,祁千胤不知为何,竟霎时明白弟弟话中之意。
“……”他瞪了弟弟一眼,咬牙切齿地质问,“我便是那般色中饿鬼?如此不懂事嘛!”
“我昨夜确宿在胡承徽那,但只是就寝而已!”他略作犹豫,“此女似乎有些不对劲!”
分明长相温婉,仪态端庄,但那眼神与声音,却宛如另一个人……
尤其是妆后的眉眼,竟隐约可见几分嘉兰的影子,甚至那副娇俏姿态,亦甚是肖似。
他心生疑虑,母后不喜嘉兰,又怎会采选此女,且赐入东宫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