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二十五日,午时过半。
容玖玥乘坐华丽暖和的马车,于漫天飞雪中,终于回到了容府。
宗玄聿思虑周全,为了闺中女子的清誉,未与容玖玥同行,两辆马车保持着一定距离。
直至容玖玥安全回府,他才绕道返回自家府邸。
“叶琛,洛太傅已年至不惑,应当活够了,是时候下去孝敬慈父,这个除夕便无需再过。”
宗玄聿丢下这句话,抱紧手中的白色大氅与锦袍,遂移步书房。
那分明是,容玖玥昨日林间所披,还有别苑内穿着之衣。
叶琛微微一笑:“……”
洛太傅今年刚满四十……确实应当含笑九泉之下!
正所谓,养不教父之过,教不严师之惰。
为人子,愚孝心思狠毒的母亲;为人父,三位子女生而不教;为人师,更无经世之才。
这些年,所谓太傅,不过是太后强行举荐,挂此虚名而已!
太后也是奇怪,即便承恩公府无适龄女子,也无需如此娇宠姨孙女,最终害人害己。
早些让太傅意外丧命……他定可领取一大笔赏银!
反正主子最是有钱,否则怎会命十位绣娘,连夜为九姑娘赶制衣裙……
与此同时,容府之内,容玖玥的愉悦心情,在见到容之墨时,烟消云散。
“妹妹,八姐伤得好严重!你曾说认识什么隐世神医,赶紧寻来,给八姐医治啊!”
容之墨神色焦急,眼睛红肿,明显大哭过或夜不安寝。
容玖玥冷笑一声,“你难道未看见红叶与石头受了伤吗?你可曾想过,我是否有伤?”
容之墨怔愣一瞬,赶忙仔细地上下打量她,白衣绝美,精神尚佳,唯脸色有些苍白。
然而,妹妹每次出门受寒,似乎皆会如此,并未见伤……
“你不是好好的嘛!还在开元寺休息一日,八姐伤势真的很重!”容之墨无奈地说。
“与我何干!”容玖玥翻了个白眼。
她转而吩咐:“佳节将至,府内上下多发一年例银,加两道荤食,每人再添两套新衣!”
“是!”江管家笑着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