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姑娘,我又带了些药材,还有上等的血燕与阿胶,你安心休养,切勿思虑过多。”
话落,祁千尧拱手道别,而后匆匆领着两名太医离去。
容玖玥静静地凝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焦急身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
睿王的担忧不似作假,但这人一边与老八出双入对,一边对她关怀备至,当真两不耽误。
她的视线缓缓移到眼前摆放着的血燕上,昨日老八特意送来些许,言为东宫之事道歉。
那些血燕,无论包装还是质地,与睿王今日所赠毫无二致,显然是来自皇家的贡品。
睿王殿下还真是……“新欢旧爱”雨露均沾啊……
另一边的睿王府,正如数九寒天。
“你们……把话……说清楚!”
只见祁千尧紧紧握着拳头,手臂微微颤抖着,额头上青筋凸起,死死盯着两位太医,从咬紧的牙关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。
那声音低沉压抑,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震惊与恐慌。
周太医脸色苍白,跪地战战兢兢地重复:“睿王殿下……容九姑娘……为先天弱症,实难康复……”
李太医抹了一把冷汗,跪在旁边无奈补充:“若是好生静养,许能多得几年安好……若伤神劳心,恐怕无法熬过十八岁。”
睿王让他们治好容九姑娘,既然最终死路一条,不如据实禀报。
年方及笄的姑娘,刚被圣旨赐婚与睿王殿下,竟病弱至此,或许真是天妒红颜吧……
听到这番话,祁千尧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,呆立当场,仿佛没有听懂太医们之言。
此时此刻,屋外的漫天大雪,已经渐渐停歇,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,稍稍露出些许光芒。
屋内燃烧正盛的炭炉,本该带来丝丝暖意,但他却只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许久之后,祁千尧颓然地跌坐在黄花梨木椅上,声音轻颤:“你们在胡说些什么……”
十八岁……怎么可能连十八岁都熬不过呢?她今年才及笄,正值妙龄,前路悠长……
“睿王殿下,老臣医术有限,若能寻得神医寒谷子,容九姑娘或许还有一丝生机。”周太医谨慎开口。
李太医赶忙附和:“对!寒神医一手金针,可生死人而肉白骨,定会有办法医治!”
“那这位神医人在何处?”祁千尧精神一震,急忙追问。
“寒神医十五年前隐世,此后无人知晓下落……但前几年,传言他曾出现于云州。”周太医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