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兮立刻把手里的步枪连同子弹一起塞到他的手里,自己一手九爪钩,一手手枪,跳入了吴邪所处的中心地带。
如果说张起灵是天神降临,那谢朝兮就是恶鬼现世,不变的是,他们都拯救吴邪于穷途末路。
前者是此生挚友,生死不弃。
后者,是永不可言、永不可得、永不可舍的热爱与执念。
有了朝兮等人的重火力支援,人面鸟一方渐渐落入下风,大片大片的人面鸟残骸落地,每个人都杀红了眼,因为知道没有退步的余地。
直到耳畔除了刺耳的枪声,再也听不到鸟类的嘶鸣,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硫磺交缠的味道,看不到一只鸟了,他们才停了下来。
怪物的尸骸吸引来了其他怪物,夜色中,无数的荧光闪烁了起来,那是不计其数的蚰蜒,它们啃噬着人面鸟的尸块,犹如夜晚漂浮着发光水母的海水。
吴邪的胳膊似乎因为后坐力而造成了轻微骨折,腿脚也都麻木了。朝兮斜了他一眼,走过去将他扛在了肩头。
众人趁着蚰蜒进餐的时机,悄声退出了危险之地,沿途胖子领人喷洒着驱虫药,等走远了,干脆一把火烧了这片地。
他们在更安全的地方扎营。白翎给吴邪等人处置了伤势,基本都是皮肉之伤,只有吴邪的骨折有点严重。
因为没有石膏,白翎只是简单给他固定了一下,打了止痛针,他就昏沉睡去了,总之先挨过这一晚再说。
朝兮有点儿担心人面鸟的爪子会有毒,坚持让白翎抽了一针管鲜血,给解雨臣滴在伤口上,然后才进行创口缝合。
帐篷里铺了防潮垫,睡上去还算凑合。解雨臣好像还想跟他说说话,朝兮硬是把人扯到了怀里搂着,闭着眼睛低声道:“闭嘴,你再啰嗦我就把你干到说不出话来。”
解雨臣立时面上作烧,嘟囔着什么,转头再看时,却发现谢朝兮已经悄然入眠。
解雨臣无声地笑笑,悄悄地亲了亲他的唇角,也安然睡去。
第二天太阳高照,晴空万里,朝兮被吴邪满营地追打王盟的声音吵醒。
怀里早就没了温香软玉,解雨臣在帐篷外喝牛奶,他压着起床气走出帐篷,看到吴邪手里拿着不知道谁的鞋,正在暴揍王盟。
王盟被压在地上也不服软,怒气冲冲地尖叫着:“如果他死了呢?十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,你也变了,他也变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