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比如去过年这事儿,二月红虽然嘴上只邀请了朝兮,实际却是看着他们两个人说的。
而陈皮呢,看似已经忘了这回事,实际却早早准备了一堆年货,是送给谁的,不言而喻。
这两个人,总是这么别别扭扭的。
说着话,朝兮就赤着上身从床上坐起来,一不留神,牵动了肩膀后头的几道抓伤,他“嘶”了一声,心道陈皮真是越来越放肆了,上回被抓的地方还没好利索呢。
他蹙着眉吩咐陈皮:“赶紧,去找两件鲜亮点儿的衣服,咱去红二爷家蹭个年夜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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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嘛,还是没蹭上。
朝兮开着车,拉着满满当当的年货到了红府,却看到红府大门紧闭,只有个老伙计蹲在门槛上抽水烟。
陈皮下去问,那老伙计白他一眼,说二月红害了些时症,前几天在莫医生的苦苦劝说下,去武汉的医院里治病了,年节这几天估计是回不来了。
陈皮有些担心二月红,但老伙计看不上他过去欺师灭祖的行径,实在不愿意搭理他。
陈皮无法,只得把年货一一搬下来。朝兮看出他的心思,便让老伙计转告二月红,就说他们两个来拜年了,让二月红好生休养,改日再来拜访。
老伙计吐出一串烟雾,看看朝兮,好歹是给了面子,满口答应下来。
蹭饭没了去处,陈皮就道:“干脆去酒楼里过年算了。”
“那有什么意思?”朝兮顿了一顿,“再者说,人家酒楼老板也要过年的,你难道逼着人家给你做年夜饭?”
陈皮有些丧气,“那你说?”
他们在长沙城认识的人就这么些。
张启山家是决计不可能去的。半截李和黑背老六都是面子情分,那二位瞧不上陈皮。解九家是大家族,人口众多,没的给人添麻烦。吴老狗倒是好性儿,只是他养的狗见了陈皮就咬。霍家全是女人,也不方便。
朝兮挨个数了一通,眼前一亮,“年夜饭嘛,去哪儿蹭不是蹭?”
于是,半个小时后,齐铁嘴看着铺子外的两位不速之客,险些摔了手中的卦盘。
看到谢朝兮那一刻露出的些微笑意,在瞥见拎着一盒桂花糕下车的陈皮过后,也就僵硬在唇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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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、谢老板?”齐铁嘴艰难地开口问道,“你们这是……”
朝兮一把拿过陈皮手里的桂花糕——还是他有先见之明,从送给二月红的年货里留了这么一盒,好歹不算两手空空地上门。
他把桂花糕硬是塞给齐铁嘴,笑容犹如三月和煦的春风,“过年好!我来蹭个年夜饭,齐老板也不用太铺张,有十个八个菜就够了。”
过年了,铺子里的伙计都放了假回家过年。厨娘是最后走的,给齐铁嘴做了好几天的伙食,储藏在水井里,让他自己热着吃。
然而,因为这两位不请自到的“大仙儿”,他不得不把“存粮”都拿出来加热,还亲自下厨,现炒了两个青菜,烫了几壶好酒应景儿。
朝兮瞧着他熟练地翻动锅铲,丝毫没有当家人的架子,转过头揶揄陈皮:“你瞧瞧齐老板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,才是真贤惠,你学着点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