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咳咳,您,还跟以前一样。”
解雨臣用两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失态,依着梨园里的规矩拱手作揖,恭恭敬敬道:“多年不见,您这一向可好?”
“行了行了,我又不是红二爷,用不着这样的做派。”
朝兮一把握住解雨臣的手腕,让他安然在身旁坐下,随口问道:“这说起红二爷,我有些年没见过他了,他身子可还硬朗?我要是没记错,他今年也有一百多……”
解雨臣微微蹙眉,犹豫着打断他的话:“二爷爷他……去年冬天,走了。”
朝兮要去拿茶杯的手蓦然一顿。
解雨臣眼疾手快地执起紫砂壶,殷勤地倒了一杯热茶,递了过去。
朝兮没急着喝茶,略低眸思虑片刻,方叹了口气:“……是到时候了。红二爷走得可还安详?”
解雨臣微微颔首,含着几许伤怀道:“无疾而终,没什么痛苦。只是正值冬日,二爷爷同我念诵,说等不到明年二月春暖花开,未免有些遗憾。”
“二月花开缓缓归。”
朝兮默念了一句,心道:一月花开二月红,而曾经长沙城里鲜花着锦的九门二爷,终究是在百花零落的冬日里猝然归去了。
“不喝茶了。小九,拿些酒来吧,陪我喝上两杯。”
或许是他今年本命年,流年不利吧?云顶天宫一行,折腾一通没见着张起灵的面不说,怎么还总是遭逢这样的死别?
莫不如,以酒祭奠泉下阴灵,权当慰藉吧。
而这个称呼改得轻松随意,倒是让解雨臣愣了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