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会觉得欣喜,可足以出了心头一口恶气。
张惊浪没再言语,只举起了拳头。
一拳,两拳,拳拳到肉,拳拳见血。他不记得自己打了多久,只知道最后是汪锐回来,好说歹说劝住了他,不过张瑞桐早就满头是血、驾鹤西去了。
活活被拳头砸死,血肉模糊。
汪锐看着用张瑞桐的衣服淡定擦拭手上污血的张惊浪,只觉得他周身围绕着一种恐怖的杀意。自己但凡走近,都会被那股杀意波及,血溅五步。
等张惊浪终于起身放开了那具尸体,汪锐方才幽幽道:“脸被打成了这个样子,估计不能做人皮面具了,只剩下张瑞山……”
“不做了。”
“不做了?”汪锐愕然,“张先生不是说要代替……”
“就让他们都死在这里吧……永远死在这里。”张惊浪淡然道,“把圣婴带回去。族长和内家话事人都死了,圣婴就是族长,自然会有新的人接替他们的位置,将这桩血仇无尽延长……张家,不会有安宁之日了。”
汪锐对他反复无常再次改变原定计划的行为,只敢在心底里偷偷腹诽,面上却道:“我知道了,等外面的人挖穿盗洞,我会告诉他们。张先生你……”
“我去把圣婴带回来。”
和刚才一样,张惊浪飞快地通过了泥沼,来到陪葬墓前。
却不见大侄子的身影。
刚刚打斗时并没有响起枪声,说明大侄子并没有遇见危险。张惊浪左右巡视一会儿,突然惊恐地发现墓门嵌开了一条门缝。
有人进去了。
大侄子进去了!
这处泗州古城的遗迹和墓葬群,本是他和汪锐为引诱张瑞桐等人前来,故意抛出来的,里面少不了凶险之物,泥沼里的蚂蝗只能算是开胃小菜。
一个九岁的孩子,进去做什么!
张惊浪咬了咬牙,念诵大侄子真够胆大的。
但此刻不是抱怨的时候,别无他法,他只好摸出了腿上绑着的匕首,提着煤油灯,推门进去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