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兮却并无解释的意思,拱了拱手,就这么告辞离去。
来去匆匆,这么一个小插曲,二月红虽有疑虑,可也放下得干脆。
却不料,第二日朝兮又来了,依旧是先拿走了二月红的酒,说上几句刺心的话,然后送了他一枝梨花。
梨花一枝春带雨,叶片翠绿,花瓣雪白,清新而优雅。
而后,又告辞离去。
第三日,送了一枝玉兰花,第四日,是山茶,接着是水仙、李花、晚梅……一直送到第八日。
几天来,二月红早已没有了寻欢作乐的兴致,像是习惯了朝兮来送花一般,似笑非笑地问:“谢老板今日来送什么花?”
朝兮笑着摇头,摊手道:“让红二爷失望了,我今日是空手而来。”
莫名其妙地送花,又莫名其妙地停止送花。二月红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随口道:“谢老板随性而为,日日送花,倒不如直接说明,免得别人费心猜测谢老板的意思。”
“哦?原来红二爷一直在猜谢某送花是否别有深意?”朝兮故作惊讶,眼神往左右的妓女身上扫了一扫,“谢某还当红二爷的心思都在谈情说爱上呢。”
二月红沉着脸色,自感失言。
朝兮做作地叹了口气,感慨道:“原以为红二爷聪明得很,没曾想还要谢某自己说破……”
“谢老板无须打哑谜。”
二月红沉声道:“红某愚钝,当不得谢老板如此恭维。”
“呵,好吧。”
朝兮深邃的目光凝望进二月红眼底深处,言语轻盈:“我只是想告诉红二爷,二月花开了。”
“二月……花开了?”二月红怔愣着重复了一遍。
朝兮的笑颜像春日里的二三月的东风,轻捷浅淡,却吹皱了二月红一池春心静水。
“二月花开——可缓缓归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