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薛姨妈慌乱的进了贾母的院子,此刻贾母刚好午睡起床,此刻还是困顿的时候,薛姨妈不经通传便闯了进来“老太太,救命啊!”
贾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一怔,抬眼瞧见满脸泪痕、狼狈不堪的薛姨妈,忙问道:“姨太太,这是怎么了?何事如此慌张?”薛姨妈“扑通”一声跪在贾母面前,哭诉道:“老太太,您可要救救我们家蟠儿啊。他不知怎的得罪了忠勇伯,如今被关在大牢里,忠顺王又不许释放,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,只能来求您老了。”
贾母皱了皱眉,心中虽对薛蟠平日里的行径有所不满,但见薛姨妈这般模样,也有些不忍,说道:“姨太太先起来,慢慢说。这忠勇伯和忠顺王可不是好相与的,蟠儿到底做了何事,竟惹出这般大祸?”
薛姨妈颤颤巍巍地起身,抽噎着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,只盼着贾母能念及亲戚情分,出个主意搭救薛蟠。
“姨太太,你家蟠儿也该收收心了,这京城不比江南,勋贵之间千丝万缕而关系,一不小心得罪了人,岂是好收场的。”贾母并不想管薛蟠的事,只是如今薛姨妈求了来,又是自家亲戚,不好回绝。
薛姨妈听贾母这般言语,心里凉了半截,却仍不死心,抹着泪道:“老太太说的是,都是我平日管教无方。可如今蟠儿在那大牢里受苦,我这当娘的实在揪心。老太太您德高望重,人脉宽广,定能有法子周旋一二。哪怕只是给指条明路,我薛家上下也感恩戴德。”
贾母微微叹了口气,端起茶盏轻抿一口,缓声道:“姨太太,这忠顺王的事,我老婆子也不好轻易插手。不过,若是因为得罪了忠勇伯被下狱,你且去求了玉儿,让她转圜便是。”
薛姨妈抹着眼泪说道“去了,黛玉不管,我这才来求了老太太,想让老太太替我求求林姑娘,去跟忠勇伯求个情,救救我那逆子。”
贾母一听黛玉不肯管,皱了皱眉头,这黛玉怎么如此心硬,一句话的事情也不肯去说“罢了,我老太太便舍了老脸,去替你们求求这林姑娘吧。”
“多谢老太太,多谢老太太。”薛姨妈听了贾母的话,心中一喜,只是脸上仍然是副伤心的样子。
贾母当下便命人搀扶着,往黛玉处而去。到了黛玉居所,黛玉赶忙迎出。贾母拉着黛玉的手说道:“玉儿啊,你姨母家如今遭了大难,你薛大哥被忠勇伯送进了大牢,忠顺王又发了话,此事棘手得很。你与忠勇伯有婚约在身,老太太我想求你去同忠勇伯说说情,莫要让你薛大哥受苦。”
黛玉微微垂首,轻声道:“外祖母,并非我不愿相助,只是这其中牵扯太多。我尚未出阁,便去干预此事,恐落人口舌,于我名声有损,于忠勇伯声誉亦有影响。且忠顺王插手,恐非我能左右。”
贾母面露不悦:“玉儿,你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,如今薛家有难,你怎可如此推脱?你若能解此困,也是积德行善之举。”
黛玉心中一叹,欲再言语,却见贾母神色坚决,只得暂作沉默,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两难之境。
“老太太,可知,薛家表哥是说了什么得罪了忠勇伯吗?”林黛玉想了想说道。
“说了什么,左不过是些玩笑话,哪里就落到下狱的地步。”贾母不以为意的说道。
“哼,薛家表哥在外谈论府里的姐妹,更是直呼闺名及闺中之事,若不是忠勇伯制止,恐怕此刻满京城都会传言贾府姑娘如何了。”林黛玉清冷的话语传了出来。
贾母闻言大惊失色,就是薛姨妈都变了脸色。
“什么,你说什么?薛蟠他说了什么!”贾母震怒不已。
“昨日我就在现场,亲耳所闻,老太太您说我还要去求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