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李大为躺在周大贵卧室内,昏昏沉沉睡去,窗外的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,洒在他疲惫的脸上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得周大贵在耳畔轻声叫道:“李哥、李哥,醒醒。”
李大为睡眼惺忪,缓缓睁开眼睛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。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,打量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,开口问道:“这是哪里?”
“李哥,俺是大贵,快起来了。”周大贵的声音再次传来,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。
李大伟突然听到是大贵在唤他,一个激灵,急速一个猛劲坐起,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是大贵呀?俺睡得太沉了。”
“李哥,听说你急找锁匠,不然真不忍心叫你。”周大贵一边说着,一边递过来一杯水。
李大为接过水,一饮而尽,然后一下掀开被子站起,迅速穿戴整齐,叫说道:“走吧,大贵,时间不早了。”
两人一起走出房外,周大贵小心翼翼地锁好门。一阵微风吹过,带着些许凉意,李大为不禁缩了缩脖子。
“李哥,那开锁匠,家在城南,离这二里多地,是这一带有名开锁匠,绝活高着呢,什么锁在他手上都能打开,人称外号‘神锁工’。”周大贵一边走着,一边向李大为介绍着。
“那倒是神奇的人。”李大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。
“李哥要叫个车吗?”周大贵关切地问道。
“那倒不用,练练脚力也好啊。”李大为笑着摆了摆手。
“好勒,李哥。”周大贵说完,便和李大为快步流星般朝城南赶去。
周大贵边走边说:“原来这神锁匠姓工,名小满,是俺的发小,知根知底。”
接着,周大贵陷入了回忆,缓缓说道:“三年前,一个清晨,俺像往常一样去开店铺门,刚走到门口,就发现一个西域人躺在那里。俺赶忙上前查看,只见他衣衫褴褛,身上还有几处擦伤,显然是遭遇了不幸。俺赶紧把他扶进店里,给他喂了些水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慢慢苏醒过来。”
李大为静静地听着,不时点点头。
周大贵继续说道:“这西域人原是个商人,贩卖经营丝绸、香料、珠宝、玉石,还把中原地区的茶叶、制成砖茶销往西域,其中也包括贩卖锁制品。他的开锁技术可是一绝,不过也因此遭了殃,在汴京城外被一伙土匪打劫,他独自逃命,侥幸躲过一劫,但也受了伤。”
说到这里,周大贵微微叹了口气:“后来他就在俺的饭馆中养伤,一养就是十数日。俺每天都悉心照料他,给他做好吃的,还帮他换药。直到他伤好,俺又资助了他一些盘缠,他才返回西域。”
“为了感谢俺的救命之恩,他教了俺开锁人的绝活。从那以后,每年他到汴京城经商,都会带些好东西给俺,其中就包括玉石。俺是开饭馆的,他还会送些胡椒、肉桂、丁香这些西域产品,数量大些就便宜卖给俺。
再后来,俺就把这门手艺传给了发小工小满,这工小满对锁特别感兴趣,整天琢磨着锁具,后来是越学越精。”
“那你怎么没继续学下去呢?”李大为好奇地问道。
周大贵笑了笑:“俺这不是忙着开饭馆嘛,没时间鼓捣锁具,也就荒废了这门手艺,倒是被工小满传了下去。”
“不过,这西域商人也挺重情重义的,每年到汴京经商,俺都会领着他到工小满那里住几天,工小满也很勤奋,不懂就向西域商人请教学习。”
两人边走边聊,不知不觉间,已经来到了城南。
在一条小巷子里,周大贵指着一间屋子说道:“李哥,到了,就是这里。”
只见那屋子不大,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子,上面写着“神锁工”三个大字。李大为和周大贵走上前去,轻轻敲了敲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