悯儿父母被带至公堂。县尉随之升堂训问。他先让那二人陈述一下悯儿落井的前后经过。
二人对视一眼后,那妇人抽噎了一下讲了起来:“禀告老爷,我家悯儿是今日上午出事的。
我正在家里给家人准备午饭,邻居跑来相告,说是悯儿不小心跌落井中,幸好已被路人救起并送往医所。
我听后着急万分,忙去前面街上找到我家相公,两人一起赶往医所。悯儿仍在救治中,我们也期盼孩子能赶快醒来。”
妇人说着用衣角擦了擦眼角,又补了一句,“若说当时落井情形,我们也未亲见呢。”
县尉听此,便让手下传那施救者和梁大夫及左右邻居前来问话。又旁敲侧击道:“余氏,你且说说你和这孩子平素关系如何?”
余氏顿了顿说:“我平日里对这孩子疼爱有加,有好吃好穿的都给他留着。
奈何我这人心直口快,和邻里处得一般,也架不住有说坏话倒是非的。”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恨恨之色。
县尉盯着她看了一阵,又问:“你说好吃好穿待着那孩子,可为何有人发现你给这孩子穿的却是芦花填充的衣物呢?”
闻听此言,余氏和相公闵斐脸色均一变。只是二者所想并不同。一个是被发觉后的惶恐,一个是意外得知而惊诧。
片刻后,那余氏喃喃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那孩儿早前天冷时是穿棉布厚衣的,这些天暖和了,才穿起那芦花薄衣。”她自料此前情形也无从查起便只管说来。
县尉转而看着男子问道:“闵斐,她所述可否属实?”
男子低头未语,稍后微微点点头。县尉令他明白回答。
他方言道:“大人恕罪,小民平日对孩子关心不够,竟不知他穿这等衣物,委实惭愧!”
染墨在一旁听着,心说你这当爹的还算没完全丧良心。
“那你当时身在何处?”“回大人的话,小的平时做些小生意,碰巧有个生意伙伴想找个小倌儿帮他管管账目。
得知我家悯儿平日在家做活儿,便提出可否让他过去,也算培养着学个谋生手段。我觉着这事不赖,当日也是前去与他商量了解此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