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平深呼吸了一会儿,压下舌头上的烫痛后,才继续道:“巫师也好,狼人也好,他们都是瞧不起后天狼人的。”
不再算正常的巫师,也不是纯粹的狼人,因为狼人咬伤而成为后天狼人的巫师,在魔法世界算是和哑炮一个待遇。某些时候,哑炮的地位还会比后天狼人高一些。
“哑炮可不会把爪子对准自己的同胞。”卢平讥讽地说出这些年来听到的某一句嘲笑。
卢平没有直说从小到大都经历了什么,但布索姆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了,那种被排挤、孤立,只能不停隐瞒身份,努力活下去的痛苦。
“莱姆斯,我不怪你隐瞒我。”布索姆放轻声音,安慰眼眶通红的卢平,“虽然作为你的朋友,我很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。至少——我可以给你熬狼毒药剂!”
狼毒药剂不能治愈后天狼人,也无法让狼人在月圆之夜不再变身,但它能让狼人保持理智地度过煎熬的一夜,不用等第二天清醒后,悔恨昨晚的疯狂。
布索姆说完后,她看到卢平是有片刻意动的,但等了等,卢平还是摇头:“太贵了,布索姆,我的工资还没有一瓶狼毒药剂的魔药材料贵呢。”
“别说你可以友情提供,我不想消耗我们的友谊。”卢平又把布索姆心里的打算堵了回去,“我每个月的那一晚,都会藏到尖叫棚屋去,就是村子里的那个鬼屋。”
那里不会有人靠近,对卢平和对大家来说,都很安全。
周围人听不见布索姆与卢平在说什么,一靠近就满耳朵嗡嗡响,但三把扫帚酒吧的老板、靓丽的罗斯默塔女士能看到两人都空了的杯子。
“要续上吗?”罗斯默塔女士好意地走过来,虽然听不清,但她能看到两人摇头的拒绝,“好吧,需要的话尽管喊我。”
有关狼毒药剂的话题被打断,卢平显然想把这个话题整个跳过:“罗斯默塔女士还是这么热情,和我们上学那会儿一样,连样子都没变化。”
“我以为你们最常去的是猪头酒吧。”布索姆藏不住笑,“阿不福思,就是酒保先生,他说詹姆以前打碎过他的酒杯,给他擦了一天的桌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