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瑛看着赵锦瑟目『露』反思便不再多说,她明白此事并非一时之功,须得让赵锦瑟慢慢接受才是。唐瑛示意舒芷沫跟上,手中亦是挽上赵锦瑟的胳膊,与她缓缓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,声音如柔风般传入赵锦瑟的耳中。
“锦姐姐怎会是无用,单单是姐姐这一身武艺便是旁人求之不得的,姐姐并非不分青红皂白,只是欠了份思考罢了,日后注意些便是,这世上亦是有着真心良善的人,姐姐无需让那些表里不一的人烦了心神,今日是要去放花灯的,我们手中却连一个兔子灯都没有,快先买上几个兔子灯来,没得失了节日的气氛,倒是白费了今日”。
赵锦瑟听罢唐瑛的话,心中已经轻松了许多,随后便拉着唐瑛与舒芷沫去那灯笼铺子前挑选着各式样的兔子灯。舒芷沫瞧着赵锦瑟面上重新有了些喜悦,亦是扬起了笑意,她时不时瞧着前方选灯的唐瑛,眼中尽是敬佩与羡慕,心中亦是对自己未能劝解赵锦瑟而轻叹了一声。
唐瑛似是感到舒芷沫的失落,拿起手中的兔子灯递给了舒芷沫,亦是将她拉上前来,笑着开口说道:“芷沫替瑛姐姐挑选一个,芷沫选出来兔儿灯的定然可爱”。
“好”,舒芷沫弯眼一笑,心中的烦绪散去了许多,低眸在这花灯铺子上认真挑选了起来。
唐瑛这才放下心来,正想收回视线,却是瞧见后方有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盯着这处,那人瞧见自己的视线后立马在就近在铺面上挑选着物件。唐瑛眼中浮现了几分冷意,转身继续选着花灯。
三人在灯铺前挑选了许久,最终选好了三个样式讨喜的兔子灯,这才向着清洛河的方向走去。唐瑛一路且注意着方才那青衣男子的踪迹,发现那人确实是随着自己与赵锦瑟、舒芷沫三人而来,眼中已然升起了警惕,面上仍旧是一副浅笑的模样。
唐瑛且『摸』了『摸』右手上的赤瑙镯,今日出门之时,她只觉那清洛河旁会不大太平,为了以防万一,正是将不久前在金祥楼得到的赤瑙镯和影鎏簪佩戴在了身上,此时倒也有了用处,若是那人有了一分不轨之心,单镯子内的毒针亦是能够保得她们几人平安。
不一会儿,唐瑛一行人便行至了清洛河旁,河边已是聚集了许多官家小姐的身影,亦是有着不少世家公子在内。远远望去,便瞧见了河面上的一片花灯且随着水流漂浮,这清洛河上同样有着不少游船停靠,用来供给给各家公子小姐赏玩这夜景,均是一片靓丽活泼的景致。
舒芷沫观望着四周,待找到那卖天灯的铺子后方笑着说道:“爹爹说的没错,那边便有个卖天灯的铺子,瑛姐姐,我们便先去那边瞧瞧可好”。
赵锦瑟顺着舒芷沫所指的方向,便瞧见了那些放天灯的人,她看见天空上升着的灯笼,心中同样生出了好奇心来,亦是赞同地说道:“正是,往年都且是在河面上飘着那些花灯,我倒不知这灯笼如何能飞上天去,当真是稀奇,我们便先去瞧瞧”。
唐瑛自然笑着应了下来,与她们一同向前方走去,回头间又向后方瞧了一眼,却不见方才那青衣男子的身影,心中并未因此平定下来,她一路走着,心中亦是在猜测着那人的目的。
唐瑛知晓舒芷沫并不会招惹到旁人,赵锦瑟这般无畏的『性』子亦是无人敢打她的主意,那青衣男子最有可能的目标便是自己,却也不排除舒治与赵谨城的缘故,若他们二人在朝堂上惹得哪人不快,亦是会有人将那算计施加在府中幼女身上,单是那青衣男子一人倒无碍,便是怕这暗处藏有许多那男子的同伙,单单手镯内的毒针只怕是护不得她们周全。
唐瑛瞧了瞧周遭的环境倒也不再深究,此处人满为患,那些人断不会在这清洛河处下手,唯一的时机便是三人回府的途中。唐瑛心中已是做了决定,赏玩过后便先行送赵锦瑟与舒芷沫回府,自是要亲眼瞧见她们二人进了府门才是,若那青衣男子的目的在她们二人身上,自是会因此罢手,可若那人的目标是自己,便也不会累及到舒芷沫与赵锦瑟二人的安危,亦是免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。
“老板,要三个天灯”,赵锦瑟已是走到了铺子面前,只着对那卖天灯的老板说道:“我要那个紫红『色』的,瑛儿、芷沫,你们要什么颜『色』的?”
舒芷沫紧随在赵锦瑟身后,瞧着铺子上挂着的七『色』灯笼已是欢喜不已,忙出声应道:“锦姐姐,我要那个藕粉『色』的”。
唐瑛此刻的心思已然不在这些灯笼之上,她且指着一盏白『色』的天灯,对着赵锦瑟说道:“就这盏吧”。
赵锦瑟听罢自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,转而看向了一盏深红『色』的天灯:“白『色』的太过寻常了,瑛儿还是要着盏红『色』的好......老板,就这三盏”。
那老板正将一个新的天灯捆扎好,忙笑着对赵锦瑟几人说道:“好嘞,您稍等”。
片刻后,老板便将赵锦瑟选中的三盏天灯取了下来,检查了一番方才交到了茯苓、春竹与秋菱三人手中,亦是笑着对唐瑛一行人细说着该如何放这天灯。
“这天灯至少两个人合力才能放飞,这一个人拿着天灯顶端,另一人将等内的烛火点燃,等待这灯笼内部全且鼓起了后,便可以松开手了,这天灯便会慢慢升上天去,几位小姐们若是想要在灯笼上写上祝愿的话,咱们这人亦是有着笔墨,知会一声就好,便祝三位小姐玩得尽兴......”
舒芷沫听罢自是要来了三根毫笔,分别递给了唐瑛与赵锦瑟二人,接着便在她那盏天灯上写起了祝愿。赵锦瑟摇了摇笔头,想了片刻亦是提笔写了几句,单是唐瑛一人持着手中的毫笔立在了原地,并未有上前书写的意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