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灯澄黄,透过行道树还没重新繁绿起来的枝干缝隙洒下,不算明亮的光影就着月华如练,轻轻柔柔地落在他们身上。
周五就要出发前往卢布尔雅那,那些悬而未决的比赛结果,她从没有像如此期待和渴望过胜利果实。
“饿不饿?”坐回车里,怕一整天的乒乓球训练让她能量消耗得太厉害晕倒,中午那餐饭也用的比较少。
不知怎的,她总有些茶饭不思的模样。
简羡夏万千思绪萦绕在心头,沉浸其中一时没回过神,错过了他的问题。
他扭脸看她,伸手替她系好安全带,手掌在她眼前来回晃动了两下,“想什么呢,这么入迷。”
微微一怔,恍惚的眼神渐渐聚焦,思绪从遥远方缓缓归来,她眨了眨眼睛,问他:“怎么啦,我好饿哦。”
她摸摸肚子,仿佛有只小虫在肚子里轻轻蠕动,渐渐地,五脏庙发出一阵轻微的“抗议”。
林牧钦微微歪头,看着她瘪着嘴巴的小可怜样,笑意更浓。
“爸妈应该都睡了,我带你回家吃吧。”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边缘,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。
街道两旁的景致飞速地向后退去,风从车窗的缝隙中溜了进来,吹拂着她的额发,微微蹙起的眉头,眼神中添了几丝迷离。
不知道被什么触动了思绪,又入了神。
轰鸣逐渐平息,林牧钦解开安全带,转头看向副驾上已然浅眠的简羡夏,才15分钟的车程而已,她就累的睡了过去。
看来,训练的强度还是稍大,她一直要强,愣是一句苦都没叫过。
脸庞透过车窗的柔和光线,显得格外恬静,长长的睫毛颤动着,他微微侧身,理了理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。
静默片刻后,下车绕至副驾一侧,动作轻柔的打开车门,弯下腰,展开双臂将她打横抱起。
简羡夏朦胧的眼眸微抬,在看清抱着自己的是林牧钦后,流露出心安,“我们好像跟以前一样了耶,回家时,你不是抱着我,就是背着我。”
“那可不呗,我就是你的免费劳动力。”鼻尖轻蹭了一下她的,揶揄自己,他的臂膀有力,抱着她一步一步走的平稳。
打开家门,客厅里一片漆黑,就料到林爸林妈已经睡下了。
他将简羡夏放在沙发上,转身走进厨房,熟练地忙碌起来,不一会儿,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摆在了简羡夏面前。
她拿起筷子,小口小口地咀嚼着,“上次你给我做的也是面条,在我们还是‘好朋友’的时候,哈哈”
没有吃夜宵的习惯,他非常自律,起身倒了一杯温水,放在她面前,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角度,目光沉沉,“吃前发生啥事了,忘记了?”
怎么可能会忘,那是他们分开两年后第一次见面。
在她的注视下,他无言起身,隔着桌子掌控住她的下巴,微敛下颌。
交颈颉颃,关关嘤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