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裂纹已从龙须蔓延至龙尾。
“好小子,这一摔倒是替周王室省了十年阳寿。”
“为何给我看这个?”
嬴政的嗓音因为长期的饥饿和折磨,变得嘶哑如老妪。
“上月你在市集说‘燕雀不知鸿鹄志’。”
老者说着,蘸了蘸酒,在供案上缓缓画了幅七国疆域图。
“可知鸿鹄飞得再高,终要落地饮血?”
庙外传来犬吠声,嬴政这才回过神来,他将黍饼碎屑扫进袖口,准备离开。
临别时,老者往他怀里塞了卷竹简,竹简的裂痕处隐隐露出 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” 的半句。
………
腊月最冷的那天,寒风如刀割面。
嬴政在城郊的乱葬岗扒死人靴子时,撞见了烧炭的轩辕锦。
轩辕锦铸铁的姿势专注而沉稳,仿佛他手下的不是粗糙的铁,而是精美的玉石。
火星四溅,爬上他左脸那醒目的黥印,那是韩王宫逃奴的标记。
“再添三斤桦木炭。”
轩辕锦头也不抬地说道,炉中的铁胚此时已烧得通红,形状看似断剑,却比寻常剑刃宽上两倍。
嬴政默默搬运着炭块,一直到剑胚烧成落日般的橙红。
当淬火声如厉鬼尖啸般响起时,轩辕锦突然开口。
“韩王用这剑式斩过十二个兄弟。”
他缓缓撩起裤管,脚踝处被铁链磨出的白骨露了出来,上面还沾着炭灰。
“知道为什么剑脊要铸血槽吗?”
嬴政盯着淬火池里翻腾的泡沫,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“放血快。”
轩辕锦却突然抓起他的手腕,按在铁砧上,灼痛瞬间袭来,嬴政疼得咬破了嘴唇。
“错了,是为了让剑记住仇恨的分量。”
轩辕锦松开手,嬴政的掌心赫然烙着半枚龙鳞纹。
雪夜中,嬴政偷偷拿走了半截未开刃的剑胚。
轩辕锦倚着门框,静静地看着他消失在巷口。
………
上巳节那日,阳光洒在祭坛废墟上。
嬴政在这里撞见了一个烤龟甲的疯子。
疯子披头散发,赤着脚,胸前挂着一串人齿项链,嘴里哼着郑卫之地的淫靡小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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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友可知殷人如何驯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