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观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向婆子。
居然见她手里握着一把威风凛凛的红缨枪。
枪头锐利,犹如猛兽之牙。枪杆约有女子手腕粗细,一看就颇具重量。
婆子捧住它时上身都佝偻着,可见是把好枪,即使如今枪杆上布满锈迹,依然能窥见它曾经的风采。
说书先生眼睛一亮:“有转机,不知是否宋府的家仆递给宋夫人一把……通体生锈的缨枪!看来今日宋夫人是要与韦老爷一决死战!”
气氛因此话瞬间紧绷起来,大家目不转睛盯着陈氏。
就见陈氏一把接住缨枪,往地上狠狠一杵,发出响亮的“咚”一声儿,枪尖上鲜艳夺目的红穗子随风飘荡。
她眼神阴森森带着狠戾。
“韦谦,你为老不尊,教女无方,你枉读圣贤书,枉为京城儒师,你包庇你那不孝女算计殴打我儿,今日便莫怪我祭出家传缨枪给你颜色瞧瞧。”
“好!”
“不愧是将门之后,巾帼不让须眉!”
“来一个。”
“宋夫人,来一个,宋夫人,来一个。”
人群爆发出一阵整齐的起哄。
陈氏被人起哄,也禁不住手痒,手握缨枪随意舞弄几下,枪杆在她手里规律地转出残影,颇有女将的架势。
韦谦本以为陈氏今日就是借着人多撒泼泄愤,欲替宋拓毁他名声来的,不曾想陈氏竟如此胆大包天,看到她舞弄缨枪时他目瞪口呆。
往后退两步,目露惊恐:“你这个街霸、悍妇!你若敢当街行凶,必会带累宋府百年英名毁于一旦,我乃朝廷命官,你若当街砍杀朝廷命官便是犯了重罪,轻则被捉进监牢、重则要发配边疆……”
陈氏不屑道:“你少拿我宋府要挟我,我一人做事一人当,今日若能为我儿出了这口气,便是发配边疆又如何?当我怕吗?我陈家行武世家,世世代代从无软弱之辈!士可杀不可辱,你竟敢欺辱我儿……”陈氏话音一顿,忽然转了缨枪怒指韦谦,“你便去受死吧!”
韦谦见缨枪尖利的枪头朝着自己心口而来,知晓陈氏是来真的,这一刻保命要紧,他竟不顾风度地抱头鼠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