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拓面容扭曲,脸上滚烫难耐,恨不能把拳头揉碎了。
他何时想过对王将军不敬?大舅子瞧着温文尔雅,一张嘴却毒辣无比!
可事已至此,他却是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解释。
王家都派人来说明了情况,叫他无话可说,一张脸像被扇过似的,只能讷讷地听着大舅哥训斥,大舅哥左一句匹夫无脑,右一句蛮干莽夫,他气的脸色发紫,却也只能窝囊地受着。
他还想着如此至暗时刻,母亲自知做错了事,想必会帮衬他几句,一转眼居然瞧见陈氏对着他满脸责怪。
陈氏竟抚掌附和起韦昌:“拓儿,你大舅哥说的极是,你对映璇也太刻薄了些,她整日劳心劳力操持家事也够累了,却要担上不洁的名声,换了是我怕要气死了。”
“且你怎如此胆大包天?未得允许就擅闯王将军的外宅?若是被人参到圣上那儿,你定会受处罚的,还连累的侯府面上无光!”
陈氏也满腹牢骚,她是为了拓儿出头,叫韦昌来也是想着自家兄长训诫自家妹子的,岂料拓儿嚷嚷映璇不忠却又是一场误会,上回大张旗鼓搜屋她便吃过教训,今日便果断起来,旗帜鲜明地表明立场。
“你也莫怪母亲不向着你,便是我的儿子,犯了大错也休要叫我受连累。你自行去和你大舅哥解释吧!”她铁面无私地道:“你祖母身体不适,我还要去给你祖母侍疾的,都是为了你才耽搁到现在。呵呵,姻侄儿,既然事情都查明真相了,你也消消气,便多坐一会儿,多饮几杯茶,一定要让拓儿好好的赔礼道歉不可,吃了中饭再走哈。我急着去看婆母,先告辞了。”
说完即撒脚开溜。
韦昌都惊呆了,这是做夫人的人?这是什么妇道人家,行事如此荒诞不着调?
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侯府年届快五旬的夫人,说话做事如同儿戏一般。
宋拓眼睁睁看着陈氏离开了花厅,把所有责任推到自己头上,气的脸色铁青,他咬牙切齿,拳头握出了咯吱的响声。
韦昌深深地看着他:“侯爷!你行事冲动鲁莽,亲家伯母教训你那几句话说的倒也是在理,你却何故这般咬牙切齿?竟是打算忤逆长辈吗?”
宋拓只觉得心头哀痛,摊上这样的母亲他无话可说,强迫自己收了表情。
沉着脸道:“大舅子,今次是我做错了,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。”
“你说的轻巧。”韦昌想起自己方才做低伏小的样子就来气,此时占了理,便不依不饶道:“今日亏得将军夫人叫人递话,才还了我妹子清白,否则你不但冤枉了我妹子,还要讨要罪己书?”
他冷笑道:“既如此,我妹子也不能白白担了这恶名,劳烦侯爷今日再写一封罪己书,将今日之经过细细道来,签字画了押,交由我妹子保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