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拓却直接打断了周氏:“婶祖母,有些情况您不知晓,映雪是我当年造的孽,我决计不能弃她不顾。”
“且她这七年在北疆吃的苦您根本无法想象,我但凡还是个男人,都该尽力补偿于她,便是在祖宗面前说起此事我亦不心虚。”
“她管教峰哥儿是差了些,却也不全怪她,北疆那是何等恶劣之地,如何教育好哥儿?可她却未想过害侯府,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,映雪她是个小女子,所想所念的不过是过上安生的日子,除此外别无他求。”
“侄孙方才瞧见映璇和您相携着散步说话,这些话可是映璇托您老人家过来说的?我知晓您向着她,我无话可说,如今看来确实只有她能当好这个家,可我照拂映雪却是两码事,我不求您谅解,只想和您解释一二,我并非好色昏庸之人,被外头女子勾两日便勾走了魂儿,一切都是我对不住映雪,是我欠她的。”
“我本欲娶映雪为平妻,祖母和映璇却都不答应,现在映雪又被接回了韦府,连个名分都未能给她,便是如此映璇都不满意么?她还待要如何?”
周氏看着他逐渐激动的样子,摇了摇头,“你不必解释,我言尽于此,人这一生时时刻刻在做取舍,侯爷若还想要个幸福安定的后宅,便要果断舍弃那些牵绊你的东西,你做不了决断便只能纠缠于从前。”
话落,周氏干脆地转身走了。
一场归宗礼轰轰烈烈开始,却以一场闹剧收尾了。
族人们相继离开,峰哥儿却被押跪在祭台上,几个族老挨个儿训斥过他,他掌心被戒尺笞打的通红,最后族长上祭祖宗,一笔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。
他今日挨了拳脚也受了惊吓,眼瞧着老夫人也护不住他,此刻要多老实有多老实,低眉顺目地跪着,除了被抽打时掉了几滴泪,竟未再替自己狡辩半句。
韦映璇此时已带着婆子们下山忙碌起来,安排车队送前来的各房长辈回京。
亲戚们在山下互相道别,车队井然有序的离去。
夕阳西下,她站在山下的道路旁,身着一身素净的白衣,只在领口露出浅蓝色的中衣衣领,白蓝相间,衬得她庄重得宜。
她面容宛若三月里初绽的桃花,粉嫩中透着淡淡的红晕,肌肤赛雪,很是吸引旁人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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族里那些少年哥儿随着长辈与她拜别时,不小心被她扫过一眼,总会悄悄红了耳廓。
栀茉在旁偷偷笑:“大奶奶瞧着一点也不像二十几岁的夫人,小脸嫩的掐出水,若不认识的,说咱们奶奶才及笄怕都有人信。”
照影小声和她嘀咕:“气质还是与未出阁不同了,不说话时还瞧不出什么威严,只要一张口便是当家主母的沉稳利索,也不知今后出了府会嫁个什么样的姑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