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哥儿非常喜欢这位新老师,与他在一处一点不觉得拘束。

他拿到裴先生的赠礼,便当场请教他该如何学习三十六计。

小主,

裴祖顺便当他是个成人一般,十分认真回答他的问题:“先要理解每一计的含义,其后背诵每一计至滚瓜烂熟,接着要归纳每一计之特点,最后便是练习应用每一计。仅学习而不实践是学不到精髓的,若你能在实践当中纯熟应用各种计策,便算是真正学通了。”

远哥儿小脸上满是兴奋,起初的那一点点不安和担忧消散殆尽。

二叔公为他选的人,母亲又亲自把过关,便不会错的。

老师虽不是进士出身,却一样满腹经纶,且他肚里的知识和那些寻常夫子很不一样,寻常夫子熟读孔孟,做得一手好文章,却不见得能将三十六计拆解分析出多少道理来。

他想起母亲提到过韩非子,便好奇地询问裴祖顺韩非子的主张是什么。

得知韩非子主张依法治国、主张国家上下皆遵守秩序与公正时,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他母亲的用意。只是他无法准确地表述,只知道自己若跟着裴老师精研韩非子,日后便会成为一个原则大于人情之人,成为一个能解决诸多实际问题之人,而不是满口之乎者也。

起初他心头还十分挂念峰哥儿信里说的那个故事,但拜了师之后突然便不那般在意了,峰哥儿回信也好,不回信也好,他只知那是个十分新奇的故事,仅此而已,却不影响他每日做他该做之事。

他虽未入学堂,拜过师后每日上午便要和韩诚两人跟着裴老师学课了,下午则是母亲教授的算学。

他在两日后才收到峰哥儿的来信,却也未觉得迟了。

看完之后他仍是觉得故事很有趣,便提笔给峰哥儿写回信,这次央求的语气淡了不少,但还是请他方便的话,继续讲后续的故事。在信的末尾表达了谢意,也讲了讲自己每日充实的生活,着重说了他打算盘的心得,他认的字不如峰哥儿多,便是寥寥数语的日常寒暄,却也尽量写的生动亲切,真心将峰哥儿当做好兄长看待。

写好信交给韩诚,请他去送信。

韩诚一出内院便悄悄把信交给梧桐。

他挠挠头道:“梧桐姐姐,这信真要交给大奶奶么?少爷知晓后会不会生奴才的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