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他继续解释,老夫人便抢占先机说:“映璇,你莫要搞错了,赵账房并非因拓儿斥责投湖的,而是畏罪投湖的,死前他自己就跟管事妈妈招了,说是三月份的账本之所以出纰漏,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……原本,祖母是要给你留几分情面的,可今日都闹出人命,祖母便不能包庇你了。”
“哦?”韦映璇看着老夫人,“照祖母所说,赵账房的账册有问题,且是我授意的,因此才畏罪投湖?”
“自然是!你知不知道,你这次差点害的侯府名声不保。”老夫人十分理直气壮,目光深沉且晦涩地看着韦映璇,“刘大人一听说咱们侯府出了人命,即刻过来了解情况,祖母也是替你说了半天好话。刘大人的意思是,人是横死的,须得有个结案的文书,为何好端端的人莫名死在了侯府?前因后果都须一个交代,此事既是你惹出的乱子,便由你出面承担此事!”
韦映璇似嘲非嘲地问:“祖母认为,我该如何承担?”
“此事可大也可小,端看如何善后了。但终归是你教唆他在先,才导致后来的悲剧,外面赵账房的妻儿老小还在闹着为他一条命讨说法,可无论如何,错已酿成,祖母会出面好好补偿他的妻儿老小,也好让他们别去官府闹。经历此事,你定要以此为戒,今后做事当稳重些,自家的账本出问题倒没什么,但牵涉到人命,祖母不一定每次都能保住你。”
“好了,你既说到承担,便去签字画押吧,我已经让艾妈妈准备了一份今日的经过,你按手印画押呈交给刘大人便是了。”
韦映璇不紧不慢道:“祖母,别着急。”
“怎么?你不服气?”宋老夫人皱眉看她。
韦映璇勾勾唇,不提账面的事,只说:“我方才进府时,瞧见赵账房的妻子和她的儿女都还在外头痛哭,祖母方才既然说到他们,怕他们去官府告状影响侯府名声,何不叫他们过来当面解决个清楚,既然您也有意安抚他们,倒不如此刻叫他们过来一起商讨个章程出来。”
老夫人心头一颤,还未及开口阻止,便听一旁的刘大人附和起来:“如此甚好。老夫人你方才说要赔偿,本官今日既然来了,当面商议此事也好为你们做个见证。”
他正好负责侯府所在辖区的官非命案。
像是今日侯府里出了人命,他到场后一番调查问询,确认人是自杀的,此种情况下侯府若妥善安置死者家人,家属不报官事情也就作罢了,一旦家属闹起来,最终还是要报到他这里,他自然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能当场解决便一扫后顾之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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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声音莫名的发紧,有些慌张地说:“可是,可是他们现在正处于悲痛之中,我是打算迟些时候……”
“老夫人您不必顾虑太多。”刘大人打断她,非常客气地道:“如今日这般不测之事本官见得多了,只要侯府尽力安抚,提出一个得当的补偿数目,家属一般不会再闹,相反,若侯府拖几日,反倒容易让家属心寒之下闹起来。”
老夫人讪讪无话说。
刘大人让自己手下的官吏去请人。
不多会儿,赵账房的妻子被请过来。
他的妻子张氏声嘶力竭哭了大半日,此刻一双眼血红,看起来十分可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