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韦映璇也坐上了小轿,她已经很久未出过府,掀开一角轿帘,呼吸着街头巷尾的空气,内心跟着松弛下来。
许容龄感慨地说:“映璇,你变了,今日你处理的很好,却也不像原来的你了,”
韦映璇一怔,不禁看向许容龄,问道:“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?”
“从前你虽善良机敏,但你做事太死板,为人信守承诺恪守规矩礼数,一看就是你爹教养出来的,承袭了你爹那套做人的准则,但今日我瞧着你做事不拘泥于那些古板教条了,不错,可见是大彻大悟了。”
韦映璇笑得十分晦涩,是啊,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,才换来大彻大悟。
她垂着眼皮讲:“二婶莫拿我打趣了,我这几年掌家到底是练出来了,父亲那一套只能用于和君子打交道,而这世上君子却不多。”
“恭喜你通透了,这世间便是如此,人性本贱,你对人温柔和善,报以最大的诚意,对方却未必能同等待你,可当你厉害些,一旦被触犯利益便予以痛击时,反倒谁也不敢小瞧和欺负你,处处敬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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韦映璇寻思着二婶儿的话,心中暗暗感慨着,如果她在上辈子听到这些只会觉得惊世骇俗,二婶她怎可如此理直气壮?怎可如此无视三从四德?温柔贤良乃所有妇人都该恪守的妇德,可二婶她却提倡独善其身,提倡锱铢必较,这些绝不该是世家贤妇该有的风范。
谁成想这辈子她却是发自真心地认同了二婶的。
回了韦府,天色已渐暗。
韦禛刚从衙门里下职,换掉一身官服,刚从内室走出,一抬眼便见到许容龄进了门厅,身后还跟着个妙龄女子。
他定睛望过去,随后眉毛扬了扬,一抖广袖便大步迎了过来。
大手重重按在了韦映璇的肩头,顷刻便松开了,“映璇,你今日怎就过来了?”
韦映璇看着二叔,明媚笑着,可言语间分明有些哽塞,“二叔,我今日随二婶过来来看望你。”
二叔偏爱她,自小对她便比嫡姐多几分关注,她年幼时二叔尚在族学念书,每日下学后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