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映璇颇为无奈,哭笑不得道:“二婶……你慎言,我如今还不能跟侯府彻底撕破脸。”
“知道,二婶儿岂会捏不准分寸?你是侯府主母,日后还要在侯府当家理事,你的处境二婶知晓,就算今日跟宋老夫人对上了,老太婆的面子我肯定会给,这些面子功夫不用你操心,我自会掌握好分寸。”
不过韦二婶心里暗道,要是老东西太过分她也不会客气的,她这个侄女什么都好,就是太恪守孝道礼数,对上正直之人便什么都好说,若对上狡诈之徒,太容易吃闷亏了!
此时,栖迟院中,老夫人坐在花厅里,一边喝茶一边听婆子的禀报。
“……侯爷先吩咐小厮带了人过去,后来又怕小厮和婆子压不住大奶奶,说要亲自过去。”
“老夫人,事情就是这样,要不是兹事体大,奴婢也不会立刻跑过来给您汇报。”
“您快些拿主意吧,迟了怕是要闹起来,侯爷正在气头上,侯爷的脾气您也知道,火气上来不管不顾的,您今日要是不出面,大奶奶的脸面怕是保不住了。”
说话的婆子,赫然是刚拨到韦映雪院子里的成妈妈,老夫人前两日突然把成妈妈秘密招过来,给了不少张银票,让成妈妈拿去在郊区置些田地,顺道让成妈妈小儿子脱了奴籍。
成妈妈便心知肚明了,收了这天大的好处,以后就是老夫人的棋子,要为老夫人做见不得光的事了。
这不,今日这事儿一出,她立马就找机会溜出来给老夫人报信。
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成妈妈万万没想到老夫人听闻此事,竟然十分平静,难道老夫人能容得下后宅出这种大乱子吗?
“是。”
满嘴的话噎在肚子里,可老夫人挥手让她走,她只好带着满心疑惑离开了。
成妈妈走后,老夫人哼笑一声把茶杯放在小几上,吩咐艾妈妈:“扶我起来,这几日大抵是春困,总是乏的厉害,扶我去卧房歇着,下午无论谁来见都让弦月拦了,就说我睡得死,天大的事儿也不见客。”
艾妈妈也是听见了成妈妈汇报的,十分震惊地看着老夫人。
这是要放手不管,任由后宅乱起来么。
宋老夫人笑了笑,分外凉薄地说:“风头太盛,就让她吃一记教训。以后好能摆清楚她的位置,做我宋家的媳妇便要恪守本分,给她理家权可不是让她当家做主的,说得好听点是主母,不过是比大管事再高级些的大管家而已,别妄想爬在我头上当宋家的家,做宋家的主。”
艾妈妈看着老夫人布满沟壑的脸,平日只觉得和蔼,此刻这张脸却笼罩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凶狠气息。
她心头微凛。没想到老夫人这几日嘴上没说什么,心里对大奶奶居然这般怨怼。
看来大奶奶近几日强硬的做派还是让老夫人心中起了芥蒂。也怪大奶奶这几日行事太我行我素,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,老夫人掌家一辈子,心眼儿看似大,实则容不下半粒沙子。
“拓儿那个孩子,冲动起来必然要闹的不好看,我都能料到她会如何威严扫地,今日的教训,足够她长一辈子的教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