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色铁青,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,双手紧紧握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整个人呆立在那儿,满眼的震惊与痛苦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方才一进来宋拓便听见了,虽是听见了,他却不敢踏进屋,不敢面对屋中的景象,更不敢面对祖母,只是惊惶地站在门口。
房间里就剩了艾妈妈和老夫人,老夫人阴毒地盯着艾妈妈,“人都走了,你还装?”
她悄悄握住身旁的拐杖。
艾妈妈道:“老夫人,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,您既然做了,迟早要露馅的。”
“你放肆!我自中年守寡,便冰清玉洁至今,你以为这点雕虫小技便能造谣我吗?”
话音落,她猛地拿起拐杖朝艾妈妈头上砸去。
哪想到前一刻还跪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艾妈妈,像是额头上长了眼睛似的,猛起身朝后退,躲过了她的袭击。
“老夫人!”艾妈妈扬声说:“事到如今,您就别挣扎了,那东西您在府里可没少玩儿,老奴虽未见,但是老奴就是知晓!”
“您每日睡前叫老奴打一盆水,说是擦洗用的,其实也是用来洗这猫儿了!您用完后怕被发现,便用擦洗过的水,将这猫儿一起清洗了。”
“这也是为何您总是将这俯跳猫儿不离手,轻易不让老奴换别的,因为这猫儿不洁,便有异味,您怕摆出去叫鼻子灵的人闻见了!”
“您却未想到,百密总有一疏,老奴那日趁您眯着了,拿起这猫儿看了眼,竟在顶端瞧见了一丝干涸的血迹,分明是您未洗干净,不小心留下的!”
“您瞒得了别人,却瞒不过老奴!”
老夫人满脸阴霾:“好啊,好啊,原来你早早的便什么都看在眼里了,那我便也留不得你了,哼,你当我是淫邪!我便实话告诉你,我从未淫邪过,是那妇科上的毛病,害得我日日夜夜如蚂蚁咬噬般瘙痒,我只得用猫儿纾解,定是你去告诉了李氏,才设局引诱我!”
“老夫人,谁也未设计过您,是您自己做了不干净的丑事,才叫人发现,与老奴无关!您莫要再抓老奴当垫背的洗清您自己,老奴虽是一条贱命奴才,可没做过的事,老奴却不会认!”
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奴,我便是现在罚不了你,回府后也要让你生不如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