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太公高寿,在他七十岁之后,他突然性情大变、暴躁易怒,且整日疑神疑鬼,随地便溺,常常指着韩家的几个孝顺儿孙破口大骂,言语之污秽,叫人听了都面红耳赤。
有一日,他竟窜入大儿媳的闺房里,撕扯大儿媳的衣物,非说大儿媳身上装了准备毒死他的毒药!
艾大老爷回忆着韩太公,突然就开始怀疑了。
姑母恐怕是得了和韩太公一样的痴呆症,得此症的老人,会变成另一个人!这也就解释了姑母为何会这般浪荡淫邪,不顾脸面。
他道:“以前的姑母,可是个要体面的人,便是做了丑事也不会堂而皇之在小辈面前胡说八道,如今突然如此昏聩,毫无半点羞耻之心,与当初的韩太公一模一样,看来,姑母多半是痴呆症。”
韩太公痴呆多年,三个儿子苦不堪言,老人家却是命硬,一年比一年精神好。
折腾的儿子们走的走,躲得躲,不敢留在韩府。
韩太公专门磋磨自家人,叫人气恨的牙痒痒,恨不得把他捆起打,可如此做,却又要担上不孝的罪名。
后来韩太公大儿子想办法走了吏部的关系,拿着一纸调令,带着全家远远去了西边长安城上任。二儿子却多年都未等到调任的消息,他索性辞了官带着妻儿去了荆城。
只剩了小儿子。
可怜的小儿子无官身,本是接手家中产业的,却被韩太公折磨的忍无可忍,最后吊死在了家里。
回忆起这一家子,艾大老爷毛骨悚然。
李氏趁机道:“老爷,若她是痴呆症,便是不能以常理对待了,咱们可要早作打算,依我看,便要早些和她切割了。”
“是啊,痴呆症,是个大麻烦。”艾大老爷忧虑重重,拧着眉道:“你说的对,咱们该狠狠心一劳永逸。只是,此事须从长计议。”
外头响起丫环的声音:“老爷,侯府老夫人身边的艾妈妈过来了,说是老夫人请您立刻就过去。”
艾大老爷愤愤一甩袖,“便说我不去!”
“等等。”李氏道:“相公,你要去,姑母定是让你休了我,你答应她便是,正好借此机会请姑母过些日子来祖宗祠堂,便说在祠堂休妻,届时叫了族长和族老来,当面揭穿姑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丑事,再依据族规把她逐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