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她便看到了无数张人体骨骼解剖示意图。
图是顾淮舟画的,而被解剖的受害者正是顾淮安。
黎熹猜到了这本日志诞生的历程——
被绑架的顾淮舟,被应呈风限制了自由,他只能被迫看着应呈风杀害自己的兄长,并看着应呈风将哥哥解剖。
这还不够。
他还被应呈风叫到了手术床旁边,被迫观看了一场血腥恐怖的人体解剖学。
他不仅要看,还必须记下所有细节。
如果他不配合,那么...
作为惩罚顾淮舟不听话的代价,他的父母就会受伤。
顾淮舟为了保护父母,只能强忍着恶心跟恐惧,拿着纸笔一笔笔地记录下兄长被解剖的过程。
他以为这样做,父母就能少收点罪,就能活下去。
殊不知,那只是应呈风为了报复顾家人的恶趣味。
无力地靠着书桌,黎熹攥着那本《淮舟日志》,手指关节都有些泛青。
她再也忍不住,咬牙切齿地骂道:“畜生!”
这本《淮舟日志》不是应呈风留给她的线索,而是用来扰乱她思路,阻止她找到顾淮舟的障碍。
将日志收起来,黎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,豁然转身走出书房。
叶缆跟张姐都陪着应梨蹲在走廊的垃圾桶上呕吐。
见黎熹拿着从书房里拿走了东西,叶缆赶紧走过来拦黎熹:“黎小姐,你不能私自带走...”
“滚开!”黎熹用力推开叶缆。
她愤怒之下的全力一推,竟将叶缆推得接连倒退,最后还是被张姐扶住才停下来。
举起手里的日志,黎熹双眼潮红地警告叶缆:“这东西我一定要拿走,你想拿回去也行。”
“哪只手来拿,就把哪只手给我留下来!”
叶缆跟张姐都被黎熹眼中不加掩饰的杀意给吓到了。
这时,应梨伸手拉住叶缆的手,有气无力地朝叶缆摇了摇头,示意叶管家不要为难黎熹。
叶缆虽然不愿意,但还是任由黎熹离开了。
等黎熹一走,叶缆赶紧蹲下来轻拍应梨的肩膀,心疼地说:“狸狸,好好的怎么吐了,是被吓到了,还是闻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”
应梨跌靠在张姐的怀中,紧咬着牙齿,泪眼汪汪,却不肯解释原因。
见到应梨这反应,张姐跟叶缆对视一眼,心里都感到不安。
这个家里,到底发生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