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落被震惊得失了言语,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。
黎熹能感受到叶落的震惊跟恐惧,她能猜到叶落对自己是什么看法,“叶先生,知道应呈风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吗?”
叶落无声摇头。
“因为,我们是同类啊。”
“我们是同类,所以我能顺着这些蛛丝马迹,推断出整件事的真相。因为我懂应呈风,因为假如这些事发生在我的身上,我也会做出跟他相同的选择。”
叶落惊疑不定地看着黎熹,他的恐惧无处隐匿。
“回到最初的话题,狸狸到底是谁的孩子。”黎熹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,缓步走到叶落面前蹲下。
她直勾勾地盯着叶落,冷不丁地说:“她是陈澄的孩子,对吧。”
叶落下意识反驳:“你在胡扯什么!狸狸怎么会是陈澄的孩子呢?陈澄死了多少年了,狸狸才多大?”
“部分女明星会有冻结卵子的例子,陈澄是个事业心重的女子,她会冻结卵子,这很正常吧。”
“狸狸是应呈风用陈澄女士的冻结卵子,用试管手段得到的孩子吧?”
“狸狸的父亲是谁不重要,但只要她身上流着陈澄女士的基因,应呈风就会将她当作自己的孩子好好抚养。”
“我猜得对吗?”黎熹问。
叶落瞪大了眼睛,下意识说:“原来狸狸是陈澄女士的孩子啊···”
黎熹:“···”
“你不知道?”黎熹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。
她以为叶落他们都知道狸狸的真实身份。
叶落苦笑,他说:“我说过,小风是个心思深沉的孩子,很少跟人交心,事实上,当年我们也都以为他泥石流去世了。”
“直到数月后,他突然找到我们,说要给陈爸爸报仇,我们才知道他还活着。报完仇后,他又出国了,那之后我们没再见面。”
“直到前几年,我因为身体原因来圣安疗养院休养,在心理疏导办公室看到他,这才发现他竟然就是圣安外科圣手应呈风···”
“我也猜到过狸狸的身世不简单,我怀疑狸狸是他跟外国女人生的孩子,都没想到过她是陈澄女士的女儿啊···”
见叶落不像是在撒谎,黎熹站了起来。
“其实,顾老爷子在得知他儿子儿媳跟长孙之死的真相后,曾跟顾淮舟明确提出过,要他放过你们,只追究杀人凶手一人的罪责。”
闻言叶落却是嗤之以鼻:“假仁假义,故作慈悲!”
“他要真是那种大善人,会教导出顾淮安那种任性妄为,仗着权势胡乱杀人的二世祖?”
“我说再多你都不会信。”黎熹懒得跟叶落白费口舌了,她对褚旭说:“把叶先生送去警局。”
褚旭点点头,拽着叶落胳膊就走。
叶落朝黎熹大喊:“黎熹!你别动狸狸,那就是个无辜的孩子!”
黎熹不耐烦地挥手,“赶紧带走。”
褚旭很快就把叶落塞进了车子,让手底下人的送他去警局。
他转身准备回小院,见黎熹已经出来了。
“黎小姐,接下来该怎么做,还请你给个指示。”褚旭羞愧地说:“我这会儿脑子乱糟糟的,有点六神无主,还请黎小姐指个方向。”
受顾淮舟的影响,褚旭也对那变态凶手产生了一种恐惧心理。
人在恐惧的时候,判断力跟思维能力都会退化。
“七个小时···”
想了想,黎熹说:“应呈风喜欢玩游戏,还喜欢玩绝境游戏。当年他将顾淮舟藏在棺材中,给他留了一个呼吸孔跟只够他食用三天的食物。”
“他那样做,刚好足够让一个少年撑上七天的时间。”
“所以这一次,他藏人的地方,一定是一个绝境之所。绝境,但又有一线生机···”
黎熹问褚旭:“有什么地方,符合以上几个条件?”
褚旭心乱如麻,他焦虑地想了片刻,才说:“冰窖?或者冷冻车?这种地方可以控制冷气的冷却速度,七个小时慢慢冻死一个人,不是问题。”
“这个答案很靠谱。”但黎熹却有不同的看法,她说:“他们都是医生,我更倾向于,他会跟我玩一场医学相关的游戏。”
褚旭表示不解,“比如?”
“最残忍的玩法,放血。”
“放血?”褚旭头皮一麻,他嘴唇都忍不住哆嗦了,“你指的是,在人身上切刀口,控制流血的速度,让一个人在七个小时内流血身亡?”
黎熹点头,“这种玩法,很符合应呈风,不是吗?”
身为一名厉害的外科医生,应呈风很清楚该如何操作,才能让一个健康人刚好在七个小时内流血身亡。
黎熹这个想法听上去很残忍,但褚旭莫名觉得黎熹的想法是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