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前面的话,惠安公主依旧吊儿郎当的模样,甚至还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。
可最后一句话让她冷了脸。
“本宫五岁就没了母后,实在想不起老师口中的先皇后是何等模样,自然无从学起。”
孙老表情微变。
还未开口,惠安公主已经甩袖离去。
“老师既然不喜学生,本宫就不在这里碍您的眼了。”
只留下一个冰冷淡漠的背影。
孙老挺直的背脊微微佝偻,自责叹气。
“我怎么就忍不住呢。”
“明明知道澜歌自幼失母,被先皇宠坏了,性子不好,吃软不吃硬,得慢慢纠正她的坏毛病,可怎么一见到她,张嘴就是训斥呢。”
谢曦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马后炮。
这一幕,刚好让马车内的老妇人看见,不由得皱紧了眉心,眼底闪过不喜。
说着说着,孙老便老泪纵横。
沈致渊到嘴边的话又改为安抚,“老师,师姐知道您并无坏心,不会与您计较的。”
孙老呼吸一室,“我是她老师,她敢与我计较!”
沈致渊微不可闻的皱眉,但到底没多说什么,而是看向谢曦和,刚欲介绍。
“老师,这是……”
话未尽,就被打断。
“淮安,走,十年未归,京城大不相同,你陪我好好逛逛!”
说着,便不容分说的拉着沈致渊往城内走去。
“老师!”
沈致渊的声音还算平和,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孙老,岂会听不出话中的不悦。
孙老松开了手,语气淡淡。
“淮安长大了,再也不是那个事事要我做主的孩子了,而是位极人臣的太傅大人。”
这话不可谓不扎心。
沈致渊神情慌乱,“老师,学生失礼,您莫要生气。”
一直沉默寡言的姜清衍也上前一步,不悦道:“父亲,师兄大清早就冒着寒风在这里等您,他本就大病初愈,你又何必戳他的心。”
“师兄是什么样的人,您还不清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