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佩文思忖道:“此地流民多,鱼龙混杂,你才来短短月余便已和歹人打了三场,或许底层女子遭遇过的骚扰比我们想象的更多。”
“佩文,我想保护她们。”闵嘉音抬起眼眸,眸中蕴着细碎的光。
卢佩文并未感到意外,只是思考了一瞬,便认真颔首道:“保护她们也是我这个知县的职责。嘉音,你有什么想法?”
“你之前说要办县学,那就从县学开始吧。佩文,我若提出要招收女孩,你觉得如何?”
卢佩文答道:“之前我下意识地没有考虑过女孩,但昨晚听了你的一番话,又觉得应当对男童女童一视同仁,所以接下来县衙里即使有阻力,我也会力排众议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可是嘉音,你有没有想过,即便学堂愿意招,又有多少人家愿意让女孩入学?”
闵嘉音不假思索道:“我想过,所以这方面我会去努力。好啦,先吃饭吧。”
饭后,闵嘉音回房时,见江允一候在门口,便像往常一样让她做了些事。
江允一心中本忐忑不安,准备了一大套请罪的说辞,却根本找不到机会说出口。
夫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,真不知道是宽恕她还是折磨她!
几日后,夹山堰工程如期中止,闵嘉音也结束了连日的监工。
终于得了空闲,天气晴好,闵嘉音去了县西田里查看宝贝茶树的情况。
茶树如今种植的地方离夹山不远,扦插的几棵苗间隔排开,总共只占了一块不大的地方,但有藩篱围了起来,还有衙役日夜看守。
今日当值的衙役是老熟人,看到闵嘉音时就迎了上来:“夫人,您来了!”
闵嘉音笑笑:“吴六,带我进去看看吧。”
吴六打开篱门,边引路边道:“夫人,这棵树苗本身生长得还不错,但扦插的几枝情况不大好。”
闵嘉音看向扦插的几根枝条,本来选的是树苗上较为茁壮的几枝,但现下多已凋敝,只有一枝还带着几分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