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嘉音给毕宁倒上酒,问道:“不知你酒量如何?”
毕宁如实回答:“不常喝,逢年过节时偷喝一点,没醉过,不知深浅。”
“无妨,”闵嘉音笑道,“你就住在这儿,若是醉了,我喊小二把你抬回房间去。”
这时,楼下台上,说书先生醒木一拍,吸引了满座的注意力。
“各位客官听好咯,今日不讲小说不讲史,就讲讲那北方战场上英明神武的赵将军孤身闯敌营的壮举。”
闵嘉音端起酒杯的手忽地一顿。
毕宁的视线被台上吸引了,好奇道:“也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,竟已搬上了说书的讲台。”
闵嘉音按捺心神,扯出一个笑道:“是啊,此前不曾听说,还是说书先生消息灵通。”
说书先生将战场的凶险、敌营的危机四伏与赵将军的智勇双全进行了一番绘声绘色的描摹,收放自如,引人入胜,惹得雅间里的二人也无法专心用餐了。
“……历经重重艰险,这小赵将军终于将钟将军解救出来。
“二人才逃出营帐,忽见四周火影幢幢,竟落入了北狄二王子元承醴的包围之中。
“钟将军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北狄狗贼做了诱饵,当下羞愤交加,恨不得自裁谢罪,却被赵将军劝阻:
“‘大雍将士,唯有战死,绝无中道言弃之理!’
“钟将军方才振作,二人并肩作战,霎时间万箭齐发,直欲取二位将军性命——”
说到这紧要处,满场静寂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闵嘉音不觉已咬紧了唇瓣,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。
说书人得意一笑,不紧不慢吐出一句:“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”
大堂的宾客立刻哄闹起来,都抓心挠肝似的难受,却又无可奈何。
闵嘉音缓了缓神,胸膛起伏了几下,唇色才逐渐回温。
毕宁回神,望向闵嘉音:“怎么了小闵,他说得有那么惊心动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