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家虽被抄家,但毕竟是名门望族,有些重情义的故旧门生偷偷给父子二人塞了些银子。
王羲正皱了皱眉:“这一路上打点已是花费大半,还剩下二十两银子,都在母亲那里。”
“速去你母亲那里,把银子都拿来,交给黄瑾那阉人。”
“父亲,这是为何?”王羲正一脸不解,“到了宁古郡,咱们这一家子生活还需用钱啊。”
王永年面色苍白,苦笑道:
“我朝藩王掌控实权,也就是说到了宁古郡,我们一家的性命都掌控在宁古郡王的手上。”
“把钱给黄瑾,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莫要将为父被发配到此的事情告诉宁古郡王。”
“否则以宁古郡王的性格,怕是会彻底清算王家。”
宁古郡还有流放罪犯之责,不会因为被分封给李彻,就取消了流放的责任。
而李彻身为宁古郡的最高领导,流放罪犯的名单早晚会摆在他的桌案上。
李彻路过邺城,都差点把王家在邺城的势力灭了满门,必然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。
更别提现在,自己被流放到他的地盘了。
王永年这一路,一直活在深深的恐惧之中,生怕那位宁古郡王对自己赶尽杀绝。
“这......”王羲正是个正直的人,从来参与过没送礼贿赂这种事。
但迎着老父亲渴求的目光,他还是不得不低下了脑袋。
“父亲莫急,孩儿这就去。”
王家毕竟是官宦人家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哪怕沦为流放犯也比同行的罪犯地位要高。
王羲正找了看管的禁军头领,对方稍微迟疑了一下,还是带着他去找了黄瑾。
黄瑾拉开马车的窗帘,似笑非笑地听完了王羲正的话。
随后看了看他手中的银两,伸手接过,阴阳怪气道:“二十两,好多的钱啊!”
“咱家为了让殿下消气,上千两银子都送出去了,王永年想用二十两就把这事打发过去,莫不是伤了脑子?”
王羲正闻言,顿时怒道:“黄公公,你怎能出言不逊,对子骂父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