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暗道,“这许观秋.....倒是可以有个体面的死法!不用饱受酷刑折磨!”
“杀人简单,办事难!”
朱标端着侍卫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,又道,“挪用的官学银子是收不过来了....”
李景隆在旁,忙躬身道,“毕竟也都是发给衙门的官差了,要是收回来,难免伤了人心!”
说着,看了眼朱标,“至于官学的银子,臣回京之后再拨一次就是了!”
“哎!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!”
朱标弹了下裙摆,翘起二郎腿,“天下事,总是有许多不得已......计较不过来!”
正说着,常茂走入堂内,“太子爷,河南布政司使吴庸吴大人求见!”
“哈?”
朱标撇嘴,“他倒是会卡着时间来?”说着,咬牙道,“让他滚进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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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吴庸,叩见太子殿下!”
吴庸五十多岁,乃是洪武四年的进士,在朝中颇有清名。
此刻跪在朱标面前,神色惶恐,额头上已渗出汗来。
“许观秋的事,你知不知道?”
朱标没有叫对方起身,而是居高临下的冷声开口。
“臣,属实不知.....”
“呵!”朱标再次冷笑,“洛阳府乃是河南行省的治所所在,就在你这一省布政的眼皮子底下....”
“这些事,洛阳府上到九十九下到不会走,扫大街的掏厕所的都知道,你这个一省布政不知道?”
“吴庸...”
朱标怒喝一声,砰的将茶盏拍在桌上,“你是孤一手提拔起来的...就这么回报孤的提拔之恩?”
“太子爷!”
吴庸抬头,已是哽咽,“洛阳府缺钱,臣知道.....但这其中确实有隐情。”
“这些年朝廷数次北征,河南的压力最大!牲口,民夫,差役,军粮.....这都是钱呀!本来就底子薄,哪经得起这么折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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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周王在开封,燕王在北平....”
“每年秦王晋王领兵巡视塞上,河南卫也要悉数出兵。就单是这一笔粮饷,就足够官员们焦头烂额....”
“行了行了!”
朱标怒道,“你们总有理由!是吧?”
说着,强人怒火,沉吟半晌,“知道洛阳府欠了工匠民夫多少银子吗?”
“应是三十九万八千多两!”吴庸擦泪道。
“哈?”朱标又是冷笑,“你这不是知道得听清楚吗?”说着,又是叹气,“怎么解决?”
“所以说,许观秋虽可恨,但也可怜呀!”
边上,李景隆心中暗道,“三生作恶知县附郭,里里外外坏人都是他做了!”
想着,他又观察下吴庸。
“这人是标子一手提拔起来的,但....就这么轻飘飘的不追究他的连带责任,不是标子的风格呀?”
“等着吧!”
李景隆心中继续暗道,“标子现在不追究你,说不定正在心里琢磨着,以后让你顶什么缸呢?”
这时,就听吴庸说道,“藩库之中,还有十八万的压仓银....”
“那不能动!”
朱标摆手,“这地方隔三差五就闹水患,一点钱都不留,真要有天灾,那不是等着老百姓造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