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一身便装,看着就像是个教书先生似的,站在河边举目眺望。
“你这庄子,距离京城不过三十里,可比京城要凉快多了!”
说着,朱标深吸一口气,继续笑道,“在这,丝毫没有京里的心浮气躁.....这山这水这田,看着得劲,怪不得乡下老农,大多长寿!”
“太子爷您要不嫌弃!”
李景隆亦步亦趋的跟在朱标身边笑道,“以后常来臣的庄子上溜达溜达!”
说着,他忽然灵机一动,然后低声道,“太子爷,眼看咱们天下第一街就建起来,到时候赚了银子,臣挑个好山好水的地方,给您建个别院?”
“别!”
朱标也在河边蹲下,笑看水面上成群的鸡鸭,“老百姓饭还吃不饱呢,孤就建别院?那得花多少银子?扯淡吗那不是?”
说着,他叹口气,看向李景隆,“这次的事鲁莽了!”
李景隆知他说的是句容县的事,忙低头认错,“是臣思虑不周,行事孟浪...”
“你跟孤说说!”
朱标打断他,“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说着,又笑道,“以你的为人,不该这么莽撞才是?你一句话,一个条子就能解决的事,怎么闹的这么大?”
“这...您想听实话?”李景隆犹豫片刻,开口道。
“你要不说实话!”朱标抓了一把草,扔进湖水之中,“孤就让人把你扔下去!”
“臣,心中有气!”
李景隆挨着朱标蹲下,正色道,“臣知道,这种事臣压根不用出面,派个人快马去句容县就直接能把那王主簿给吓死!”
“可是臣要是那么做了,就不解气!”
朱标莞尔一笑,“接着说!”
“那王主簿仗着官身,勾结无良财主,放高利贷,侵占百姓田地,导致别人家破人亡!”
李景隆咬牙道,“被他害的人,恨不得生撕了他!”
“他为什么能作恶?因为他身上有权!”
“那欺负老百姓靠的是权,那臣就用臣的权来整他,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!”
“哈哈哈!”朱标大笑,“你小子,净他妈歪理!”
“他欺负老百姓有恃无恐,是因为他吃准了老百姓拿他没办法!臣带着兵直接冲进句容,直接把他全家都抓了,他也拿臣没办法!”
“一张条子一句话,让他伏法,很容易!可一点都不解气!”
李景隆继续道,“对付恶人,必须比他更恶,更坏!”
“你这话,倒是合了老爷子的脾胃!”朱标笑笑。
李景隆又笑道,“不瞒您说,不怕您生气!臣还觉得曹泰一拳打死那厮,是便宜了他!按照臣当时的打算,召集全城百姓,把他的罪状公之于众,然后打个半死,再送到锦衣卫去.....”
“少年锐气!”
朱标叹口气,手指轻轻划动着湖水,“人不轻狂枉少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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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臣也知道,说到底也是臣太过大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