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修暗自发了通狠,旋即,在宋宾和宋世子的压制下,去到了后院。
他把亲笔书写,签上姓名、按上指纹和印章的和离书、断亲书,递到了宋氏面前。
“宋芷兰,你我夫妻二十年,你就当真那么无情?不肯原谅我犯的小小错处吗?”
“妇人在婚姻里,谁不受点委屈?文柏虽然不是你的儿子,但却是我的,也是柳家血脉,你身为主母,理应不妒不嫉、大方接受他,方是贤惠。”
“大不了,我退一步,可以同意把余儿认回来,只是,不能说他是你我亲子,免得影响了文柏,就,就说他是柳家旁枝,你见他可怜,收他做义子,日后咱们的家产,也分他一份,保他一世富贵就好。”
“文瑞的话,是文柏一时糊涂,有些对不起他了,多给他银两补偿他就好。”
“你只要愿意承认文柏,别对外瞎说,你依然咱们公府的当家主母!!”
“何必那么倔强和离断亲?你一个女人,难道要依靠娘家过日子,养活孩子吗?”
“你要想想,你娘家有嫂子,有侄子侄女,都跟你隔着一层呢,你靠他们,能得什么好下场?不得被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?赖皮狗啊?”
“文瑞和清如是我的亲骨肉,我也是疼他们,才愿意放下男子尊严来求你的!!”
柳修握着文书,唉声叹气地看着宋氏。
好像真心替她着想。
宋氏嘴角微抽,恶心的脸色发白。
毫不犹豫,抬手‘啪’声甩了柳修一个耳光,“贱人,你少恶心我,文书拿过来!”
“跟你做夫妻,真是,多一时一刻,我都觉得我脏了!”
“我家里的事,用得着你管?”
“我乃凤巢之女,你算老几啊?你也有脸评价我家!”
帝为龙,后为凤。
凤巢之女——是皇后娘家的特指。
宋氏一把抢过和离书,柳长安端着笔墨纸砚上前,宋氏执笔,沾满墨汁,在和离书上,端端正正写下了‘宋芷兰’三个字。
随后,又拿过断亲书。
同样书写上名字。
看着那两纸书信,那是她二十年的时光,人生最美妙的年华。
如此,一笔勾消了。
“爹,娘,哥哥,芷兰不孝,要劳烦你们带着柳修和柳文柏,随我去宁国公府,拿回我的嫁妆,在柳氏族老的见证下,开启祠堂,划下文瑞和清如的名字!”
“也劳烦殿下走一趟,做个见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