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拉没力气,头昏眼花,误了功名,那他就能‘名闻学里’了!
“行行行,我给你做清淡的。”柳艾氏也知道儿子的毛病,无奈苦笑应着。
于是,柳旺儿就在考取秀才的重要清晨,喝了一碗稠粥,两张连油都没敢多放的大饼,吃了点咸菜,雄纠纠,气昂昂的!
被父亲和姐姐送到了号房。
第三天的考题,是一道截搭论、一道算科和一首首诗。
截塔论,就是把文章里的两句话,各截半句,搭到一块的文体。
柳旺儿有在柳文瑞那里,跟进士老爷学过的底子,看了眼截搭题,就找到来处,有了来处,写起来容易的很。
在很多学子尚在思索,截搭题是从何处来时?他已经写好了,又工整的写了算科题,最后,抓耳挠腮地写诗。
柳旺儿的诗,写得不好。
先生说他,“没有灵性,你把你写论的巧思,往诗上挪挪,也不至于把咏柳写成歌颂木头!!”
柳旺儿的诗才,跟‘木头桩子’一样,幸好,科举里面对诗才的要求不严,律调准了就行。
他绞尽脑汗,写了个一本正经,半点浪漫展望都没有的‘匠人诗’,随后,便交上卷子出了礼房。
走出门槛,他一眼看见父亲和姐姐站在街角,翘首盼望着,扬起大大的笑脸儿,蹦蹦跳跳的跑过去。
细瘦身条儿,头上的公子巾一晃一晃的,还像个小童呢。
柳长安眉眼弯弯,没问弟弟考得如何,而是摸着他的脑袋道:“行了,这回考完了,咱们回家吧,娘给你做了牛肉大饼,多吃点儿!”
“明儿不用考试,也不怕跑茅房!”
柳旺儿心里又羞又喜,觉得自己不小了,就躲着抗议,“大姐,我都十五了,你别总摸我的头。”
“臭小子,你就是五十五,也是你姐的弟弟,摸摸怎么了?”
柳长安没回话呢,柳来顺笑着狠撸了他两把,将他头上的文生公子巾都撸歪了。
柳旺儿抗议失败,像个小孩儿似的,撅着嘴不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