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司玖给的枕头抵在身后,温白芷坐着舒服多了。
“所以你这次又是因为被陛下罚跪了吗?”她问。
司玖知道她不喜欺骗:“是的。”
温白芷问:“跪了多久?”
司玖思考道:“大概有十个时辰吧。”
从昨日送她回来之后到方才,十个时辰只多不少。
温白芷压抑着滚上来的怒意:“所以他经常让你罚跪是吗。”
虽是疑问,但却是肯定的语气。
司玖道:“也不是经常,也不是罚跪,只是他需要我为一个亡人跪地祷告祈福罢了。”
温白芷顺着他的话:“什么亡人需要你这么个活人,几次三番的下跪,把自己膝盖跪成这个样子了啊。”
司玖一字一顿的认真道:“是一个,很重要的人。”
温白芷一愣。
“陛下心里一直存了遗憾,可他作为陛下,又不好发泄,于是只好找了我去帮他跪着,其实我不怪他,毕竟这人对我也很重要,每每我跪着的时候,内心都是无比宁静,因为这是我与她隔得最近的时候。”
温白芷小心的问:“隔得最近的意思是。”
司玖知道这些事她未来早晚会知道,便不再隐瞒。
“她的尸体三年前被我带回之后,按照遗愿,我将她用火烧了之后只余骨灰,这骨灰被陛下抢了去,供在灵前,每每我都是去为陛下下跪祈福,但我心里是乐意的,我是乐意的。”
他重复着,脸上也都是满足。
温白芷张大嘴巴,让新鲜空气得以进来。
所以,所以司玖每次的罚跪其实都是跪的她。
准确的是说跪的她的骨灰。
这骨灰还是齐晏桉那个神经病让他跪的。
他甚至还很开心。
疯了,温白芷只觉得这世界疯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