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远哭丧着脸,“公子,您不知道,做生意或多或少都是要交一些保护费的,尤其是这地界儿这么好,是块肥肉!那些地痞流氓狡猾的很,报官也没用,官来了他们跑,官走了咱们就该遭殃了!”
“而且我刚刚去问了隔壁的几家铺子,他们都交了……据说那些流氓背靠凤栖楼,惹不起呢!”
提到凤栖楼,席宴泽面色微变。
若是凤栖楼,那的确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可问题是在这地界儿买铺子,已是花掉了他所有的积蓄——之前在画舫拉拢的张公子这几日装死,曾经答应低价卖给他的铺子做不得数了,他只得放弃,买下这间更贵的。
如今采购原材料都得靠黄姨娘接济,他哪儿还有钱!
“对了,严小姐!”另一个小厮阿潘忽然想到了什么,眼睛一亮,“公子可以跟严小姐借呀!二夫人不是说严小姐对您情根深种吗?想必区区一千两……”
“住口。”席宴泽冷冷打断。
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阿潘讪讪闭嘴。
阿远想了想,道:“我记得,陶小姐认识公主府的管事?那些地痞流氓就算背靠凤栖楼,可再大能大得过圣上的长乐帝姬吗?凤栖楼大概也不会因为几个小流氓得罪朝廷吧?”
长乐帝姬的封地连绵上千顷,包括好几座城池,这榕城就是其中之一。皇帝疼爱帝姬,生怕身娇体弱的帝姬巡视封地的时候累了住不惯客栈驿馆,所以封地的每座城都建有公主府。
榕城的公主府就在通京街上,保证帝姬殿下出了门直走便能回京。
席宴泽思忱片刻,点头同意了。
“行。”
除此之外,也没更好的办法了。
*
陶映月的父亲是席老爷的同僚,席宴泽同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。
认识公主府管事的,其实是陶公子。他交友广泛,人脉极广。但席宴泽跟陶公子的关系不怎么好,他只能找陶映月帮忙。
阿远将席宴泽的话如实转告之后,故意唉声叹气道:“……若是您也帮不上公子,公子恐怕只能求严小姐了。”
严小姐?
陶映月瞬间警觉。
“就是那个还没出阁就住进席府、同时吊着你家大公子跟泽哥哥的那个?”
“……可不就是。”阿远小声道,“那严小姐是个泼妇,大概看上了我家公子!公子要是欠了她的人情……谁知道以后会被怎么欺负。唉,二夫人还想让公子娶她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