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赐教。”王贤点点头,表示记下了。
那厢间,夫子庙旁纪大都督府中,纪纲正和徒子徒孙们喝着闷酒。由不得他们不郁闷,纪纲亲自出手要人,经还被薛府尹把人交给了那个王贤,这放在从前简直不敢想象,但这次却真的发生了。这让一众徒子徒孙心中惊惧莫名,都等着老祖宗给大家吃定心丸呢。
可纪纲却像个扎嘴葫芦,只一个劲儿的喝闷酒,临近酒席终了,也没说一个字。
“奶奶得,许三都怪你,”袁江终于忍不住骂道:“那天你要是在外头拦住他们,就不会有这一处”
“怎么能怪我呢?”许应先排行老三,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,闻言蹭一下站起来,骂道:“他手里有圣旨谁敢拦他?是谁口口声说,保准姓王的十天八天也拿不到旨意的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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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怎么知道内阁能把旨意直接给行人司”负责此事的王谦涨红脸道:“按说他们出票后,应该交给皇上批红用印,再有宦官们传旨的”说着恨恨道:“我已经打听清楚了,是杨士奇那厮从皇上那直接把旨意拿回来的,当初我就说了,这些祸害就该不让他再出诏狱,有人却偏生怕担责任了,让他们活乱跳出去,继续祸害我们”
“我怕担责任?你少血口喷人”北镇抚司的副镇抚李春也不于了,“那时候朱六还在呢,他把那些家伙看得那么紧,我怎么下手?”
“你的错,你的错,都是你的错”众人互相推诿,吵作一团,大厅里乱糟糟一片。
正吵得热火朝天,突然听喀嚓一声脆响,众人循声一看,竟是纪纲摔碎了手中的杯子,再看老祖宗那张脸上罩满了寒霜,一下全都噤若寒蝉。
“怎么摊上你们这群蠢材?”纪纲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,怒哼一声:“老子早晚要让你们害死”
众人齐齐缩头,再没敢敢多嘴多舌的。庄敬忙劝解道:“你们大家心里堵得慌,这大都督也知道,难道大都督不生气么?但大都督为什么一直忍着?不就是因为此危难之际,大家要精诚团结,共度难关么?这时候相互指责有什么用?无非是亲者痛仇者快,还不赶紧向大都督认错?”
众人忙不迭朝纪纲赔不是,还有直接扇自己耳光的,终于让老祖宗的面色稍霁,冷冷道:“别以为庄夫子在危言耸听,本座这次之所以⊥姓王的骑在脖子上拉了泡屎,不是他有多大本事,是有皇上在背后为他撑腰”
徒子徒孙们闻言全都变了脸色,“老祖宗不是开玩笑的吧,皇上替姓王的撑腰?”
“不然薛正言、杨士奇那种老狐狸,还有朱六那种死对头,怎么会都发神经似的帮起他来?”庄敬叹口气道:“而且刚收到皇上的旨意,要把朱九调到北镇抚司去当掌刑千户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李春闻言手一松,酒杯掉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