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立即道:“孙医官,上面是新墨,你看仔细再说,究竟是你尚医局的,还是尚医局没有的。”
孙医官刚才太激动,没留意纸张的墨汁还是新痕,而顾廷柏可是死亡一年半了,顿时语塞,可手死死捏着解剖图不松。
在场没有蠢人。
旁边沈知秋虽然面不改色,但心里已经开始鄙夷。
他长在大院中,对人情世故是从小耳濡目染,此时自是听懂两人话中意思。
刚才孙医官搜查顾家,那封至关重要的书信没有找到,却发现了主人家中珍藏的秘方。
此时竟然打起了这些宝贝的主意,想据为己有,简直就是不知死活!
要知道,眼下正值多事之秋,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。
明知太子已经在清算后账,可他们倒好,还在想着自己的私欲。
尚医局有这样毫无眼力见儿的家伙,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愚蠢至极还是胆大包天。
萧明尘也听出有异,转眼看向孙医官,冷哼一声。
可此时护卫的兵士已经再次来催:“公子,我们必须马上走。”
沈知秋也道:“萧公子,千金之躯坐不垂堂,关口镇虽是民风淳朴,但人多事杂,不宜再留。”
萧明尘虽然是高门显贵,但此行是微服私访,并没有带大队兵丁护卫。
本来想的是随自己暗中询问,没想一下就闹开,还在这里聚了这些人。
要是在关口镇惹出麻烦,最终还是太子背锅。
萧明尘明白这时不宜声张,于是不再管那是什么图,立即往外走:“走,先回县衙再说。”
他也没有再提顾沐云这边的安排。
前有“殉职”,后又直接抄查,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,他此行已经理亏,再留下去恐怕就要被人指责了。
一听要走,孙医官垂头立即把那几张纸塞进自己的衣袖中,跟紧萧公子出了金针堂。
而这时,大石梯下的衙役们呼喝驱散围观民众,手中铁链,腰刀叮叮当当撞击着:“全部散了,散了,不许围观,违者大刑伺候!”
顾长水是县令书房的杂役,此时自然冲在前面,对着大家鞠躬作揖,大声喊着:“多谢大爷大娘,叔伯婶子的关心,请大家让一步让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