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秋听着顾沐云的要求,手无意识摩挲着茶盖,淡定道:“是顾柬书说的吧!他在打理江荆府公文。
既然递了消息给你,自然是有这事,他没有给你说是为什么?”
顾沐云腰背一下挺直,紧张道:“没有,只说了有人在查询。”
沈知秋放开茶盖,随意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只是尚医局在查一年前那场瘟疫,你父是当时的郎中,所以才这样一问,也是看家眷过得是否好。”
顾沐云不会相信这样简单,但见沈知秋不愿意多说,只能道:“如此,民女便放心了。”
沈知秋端起茶杯,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,小抿了一口:“不过,此事虽无大碍,但若有人借此生事,恐怕也会有些麻烦。你父亲可有什么书信留下?”
“父亲去弥鹿镇时走得匆忙,没有留下书信。”顾沐云道。
沈知秋点了点头:“嗯,若是有什么麻烦处,可来寻我。”
“多谢。”顾沐云再次道谢后,便转身离去。”
顾沐云离开后,沈知秋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的景色,心中若有所思。
他虽然只上任两年,但一年前的那场瘟疫之事也是知道的。
当时死了几十人,最蹊跷的还是尚医局郎中却在此时死了四个。
如今尚医局重新调查此事,想必其中定有隐情。
而且……
沈知秋想起公文里提到了的平崇伯,顿时眉头紧锁。
一年之前,那场瘟疫来得突然,而其发作之地,恰恰就是太子府门人从外地办完事务返回京城的必经要道。
就在那一天,太子的人马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弥鹿镇。
然而谁都没有料到,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正在等待着他们。
当地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凶猛的瘟疫,跟太子的人住一家客栈的住客里,竟然有两名相继染病身亡。
当地官府当机立断,下令封锁全镇,禁止任何人进出。
太子的人已经出镇也被拦回去,度日如年地苦苦等待。
足足过去两个月,疫情终于得到了控制,他们才踏上返京的路途。
可就在他们被困的这段时间里,京城早已风云变幻、暗流汹涌。
突然一份太子贩卖私盐的证据被人呈递到了皇上眼前。
尚未能分辨出事情的真伪,甚至连太子呈上的辩书都未曾聆听。
龙颜大怒,皇上当即下达旨意,夺了太子协助处理政务以及参与朝中议事的权力,并禁足东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