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青摇头:“小姐,现在街上人少,你还是带上小陆子,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人传话。”
说着,就一溜烟去叫小陆子。
顾沐云轻笑:翠青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样子,把一个家里事安排得周到。
小陆子很快就过来,他正在练乐水带回来的字帖。
这段时间乐水从书院回来,总是会先到石上居来找小陆子一起温书。
他把学堂教的知识讲给水荷和小陆子听,炫耀一下,也顺便在小姑这里蹭一些零食。
这三个孩子一个八九岁,一个七岁,再加上九岁多的水荷,几个月里相处倒也融洽。
时间进入腊月,天气越来越冷,关口镇临着河边,从早到晚都是雾蒙蒙的不见阳光。
顾沐云的患者也开始少了,倒不是她医术不行,因为扎针需要脱衣服,在没有暖气的空旷房间里脱光光,恐怕旧病未好,还得再添新病,很多人都等天气暖和点再来。
趁着这个机会,顾沐云把大部分时间泡在杏林堂,水萍和水荷下午回西院。
临着过年,她们要帮着家里准备年货,还要洗刷所有被子帐子。
翠青要守家,顾二伯要做灸条,顾沐云出门就只带小陆子。
冬天的街上冷清清的,店铺中午就关门,偶尔遇到人对顾沐云打招呼也是匆匆忙忙。
顾沐云踏进杏林堂时,严风舟正笑容满面陪着一个老者出来,后面还跟着蔡吉,旁边还有七八个随从簇拥着。
一见到顾沐云,严风舟立即招手:“顾师妹来得正好,五爷喝酒了有些不舒服,你帮忙扎几针!”
这个老头顾沐云认识,自己的拜师宴他还来过,是船帮老大,负责码头带治安的关五爷。
此时面色潮红,一身酒气,正被蔡吉扶着,手中还拎着药包。
顾沐云道:“醒酒汤?药?”
中药里能解酒的也很多,怎么要扎针?
而且大家都知道酒后不针不灸是常识,严风舟不能明知故问的。
严风舟道:“已经喝过解酒汤药,关五爷有事急着回去,没时间歇着,还是你扎针解酒更快。”
蔡吉一脸狐疑:“严郎中,你刚才怎么不扎?赵郎中他们也在怎么不扎?”
严风舟拱拱手笑着道:“术业有专攻,在针灸一道上,顾师妹比我们更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