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婆子浑身颤抖,显然是气极不服,嘴里嘟囔得越厉害,唾液就流得越多,滴滴答答淋湿衣襟。
见她还不老实,顾沐云嫌弃的瞟她一眼,冷冷道:“你要是不怕天天掉下巴,我也不怕麻烦每天晚上来一趟,早上再给你接起。
大家都住在镇上,来回浪费不了多少时间,而且无伤无痕旁人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王婆子瞬间就不出声,只是抖得更厉害,看向顾沐云的眼神从愤怒转为惊恐。
双手合十连连告饶,口中努力吐出几个字:“呜敢了,呜敢了!”
她不怕顾家人来堵门骂架,可顾沐云说每天晚上卸下巴,早上再装上就开始怕。
见王婆子求饶,顾沐云道:“你老实听我说话,我就给你接上。”
王婆子使劲点头。
顾沐云就让水荷拿来一根布巾缠在自己拇指上,然后放进王婆子嘴里,捏住下颌骨重新接上。
关节合位,王婆子瞬间就能发声,她揉着酸痛的面颊恨恨道:“你骗钱的事就这样算了,我不来计较就是,以后不许再跟芳草来往。”
顾沐云气笑了:“你口口声声说我骗钱,我究竟骗了你家什么,你孙子病好是事实。”
王婆子语塞,转了话题道:“芳草给我说过,你说能治她眼睛,那就是骗人。
绣娘的眼睛要是坏了是治不好的,你们这些郎中说能治,可吃药花钱无用,就是骗钱。
芳草眼睛不好,辛苦挣点钱,你这个骗子还骗她,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!”
王婆子越说越委屈,坐在金针堂的地上嚎啕大哭起来。
顾沐云慢慢站起身来,她无话可说。
一直以来对近视眼的治疗都争议很大,效果也不尽相同,谁都有自己的道理,她此时无法对同是绣娘的王婆子解释。
而且王小媳妇误会自己是男子的事,更让顾沐云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别人还能是“一见钟情”,王小媳妇是“雾里看花”,闹出这样的笑话,该有多难受。
顾沐云也不再骂王婆子,只提醒道:“你别在这哭,我再说一次没有骗芳草,就连这次治眼也是免费的。
你还是赶紧回家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