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妹妹水萍从小没有上学,从十岁就到东院当丫鬟,有了固定的思维,现在要想重新构建起学习习惯,难度不是一般的大。
这几天早上背穴位,晚上要学字,再加上白天前堂上很多陌生人来去的紧张场面,这陌生又快节奏的生活,直接让小姑娘自闭了。
不仅饭量锐减,就连晚上睡觉都做噩梦,跟她一床睡觉的翠青告诉顾沐云,水萍梦里也在哭。
学医什么都需要背,的确是很辛苦,但也是每个学医人的必经之路,对没有上过一天学的水萍来说,自然就更难受了。
但顾沐云没有心软,她想起小姑娘见到自己问的第一句话:小姑,你说国法大过家规,仁孝大过天地,在孝心面前不分男女,这是真的吗?
而自己回答她的是:先把自己放在想要的位置,再去考虑性别。
性别只是一个生理特征,并不能决定人的能力。
这或许只是水萍懵懵懂懂的一个念头,对自己说的话好奇。
顾沐云只能告诉她,不想被性别限制生活方式,又没家底支持,那就必须自己有本事。
有本事才有选择权,而这个能力是需要付出努力才能获得。
自己说出能背着灵牌走天下,自然有求生之法。
水萍现在十三岁,属于她能获取自己能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,一到十五岁,就要相亲嫁人。
一夜过去,金针堂开业第四天,诊金减半的活动结束,顾二伯依然跑到大石梯边守着。
一边跟认识的人搭话,一边盯着四周。
从取走牌位骨灰坛到现在已经快七天了,东院的人没有来,他总觉得不踏实,顾砚山可不是一个能这样轻易放弃的主。
还有那个叫李墨阳的李家庶子,在这附近转悠几天了,看见有自己在又装成路过。
顾二伯可不信他,那日就是他跟顾砚山在金针堂外偷窥。
顾砚山没来,这人也不是好东西,一定在打什么主意。
顾二伯正想着,就看到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就朝这边走来。
李四先是把折扇一收,然后笑着打招呼:“顾老哥,早啊!”
“是你啊,李四公子,你有什么事?”顾二伯警惕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