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马湘兰哭得更厉害了,怎么劝都止不住。
只有一旁的齐景云知道她为什么哭,拉着马湘兰的手陪她默默流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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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府。
王锡爵作为‘好命佬’替赵昊梳头盘发加冠。
王大厨口中念念有词,谁知拿起梳子才梳了一下,赵昊的头发就掉下来了……掉下来了……
王锡爵张大嘴巴看着卡在梳子上的头发,又看看赵昊光秃秃的脑袋。
“你也这么早就秃了?就很秃然啊……”王锡爵旋即开心道:“看来聪明的脑袋不长毛,这话一点都没错。”
“别瞎说,我不秃。”赵昊平静的从梳子上拔下假发,重新戴在头上道:“南边太热了,就剃了个光头而已。”
“这样啊,还以为有伴了呢……”王大厨小声嘟囔一句,然后赶紧掩饰道:“我是说,这头还梳吗?”
“梳。”赵昊双手按住鬓角道:“这样就不会掉了……”
束发加冠之后,到了五更时辰,赵守业已经备好了五牲福礼和果品,在厅堂供祭祖先画像,即所谓的‘享先’,又叫‘奉先’。
赵昊跟着大伯拜了画像上的黑面胖子,又上了香,便以享先汤果为早餐。
吃罢早餐,赵公子便在弟子的服侍下披红挂彩,与八位伴郎分骑九匹白色骏马,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,出门迎亲去了。
迎亲队伍舞龙舞狮,吹吹打打绵延一里长,引得无数百姓沿街观看。赵家人又洒出无数银钱,喜气共沾,吸引看热闹的百姓跟着一起,浩浩荡荡往城北蔡家巷而去,一时间万人空巷,金陵男女竞相看赵公子迎亲。
待到了蔡家巷时,更是烟花齐放,香雾缭绕。爆竹、流星、冲天炮……不要钱似的泼水般响彻街巷。大街上,一座接一座的彩楼相连,那是蔡家巷的家家户户,自发扎起来庆贺他们敬爱的赵公子新婚大喜!
何止是蔡家巷,临近的七街五坊都蒙赵公子的恩泽,不是端了江南集团的饭碗,就是成为小仓山的员工,或者靠着这些高收入人群做买卖发了财。蔡家巷片区成为整个南京城收入最高的街区,而且赵公子和赵状元可是从蔡家巷走出去的,街坊们自然狂热拥护赵公子。
他们为了一睹赵公子的风采,跟着队伍挤过来,拥过去,声声欢呼,如狂如醉!
待队伍来到位于蔡家巷东头的那座悬挂着‘方宅’匾额的高门大户前,方掌柜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了。
“哎呀,岳父大人折杀小婿了。”赵昊见状,赶紧从马背上翻身下来,直接跪在房掌柜面前。
“呀,公子使不得啊!”方掌柜惊呆了,手脚无措的赶紧去扶赵昊。
依照俗例,新人未到男方家中拜堂之前,是不用跪拜女方父母的。赵昊这样做,自然是给足了方掌柜面子,也堵住悠悠众口。省得有人乱嚼舌根,说什么巧巧是嫁过去做小之类……
“岳父大人还是叫我赵昊吧。”赵昊满脸笑容起身,接过弟子递上的大雁,双手奉上道:“小婿斗胆前来求娶令爱,请岳父无比割爱!”
“割割,一定割。”方德忙双手接过大雁,欢喜的合不拢嘴道:“公……哦不,贤婿快快里面请吃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