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爹的意思,我娘素来温柔,不会做这种恶人的。”张敬修再度点赵昊一下道:“但她不喜欢男人沾花惹草,你想得到她的认可,也没那么简单。”
“唔,我晓得了。”赵昊点点头,其实这关他不是很担心,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欢喜吗?赵公子还是有信心的。
“哦对了,这是我妹妹给你的锦囊妙计。”张敬修从袖中掏出一张折成方胜的纸片道:“要是搞不掂我娘,就用这上面的招数。”
赵昊心说好么,不见兔子不撒鹰啊,礼物不给到位,都不给我传信。他接过来展开一看,上头只有一个字,‘哭’。
“呃……”赵公子咂咂嘴,这多不好意思啊。
“她还说,回头若是父亲斥责你。请你看在她的份上,忍一忍,不要意气用事。”张敬修又补充一句。
“明白,你跟她说,我今天来就是俯首甘为孺子牛的。就是让你爹把左脸打肿了,我也会把右脸奉上,继续拉犁的。”赵昊一脸决然道。
“好,有志者事竟成。”张敬修佩服的看着赵昊,心说先生竟有这般决心,怪不得能一箭双雕。
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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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间,两人来到后宅内堂外,丫鬟掀开门帘,一股暖意扑面而来。
张敬修请赵昊在内堂外稍候,先进去通禀一声,旋即出来笑道:“先生,母亲请你进去说话。”
“谢谢哥。”赵公子点点头,整整衣襟迈步进去,对坐在堂上红木雕螭方桌旁的端庄妇人恭敬行礼问安。
“快起来吧。”堂上传来顾氏的声音。
“谢伯母。”赵公子从地上爬起来,在下首客座搁了半拉屁股,挺直腰背,与陪客的张敬修东西对坐。
赵昊与顾氏从前见过几面,还一起吃过饭呢。但那时他心里没鬼,坦坦荡荡,自然不卑不亢。但这会儿,人如刀俎、我为鱼肉,自然要摆出诚惶诚恐的样式。
问过安好之后,他又呈上一份礼单,笑道:“听说伯母喜欢吴门四家的画,小侄正好在苏州,便收罗了一些,也不怎么值钱,伯母凑合着消遣一下吧。”
敬修赶紧起来,将礼单转呈顾氏。
顾氏打开一看,好家伙!
沈周的《魏园雅集图》、《沧州趣图》;
唐伯虎的《小鸡吃米图》……哦不,《落霞孤鹜图》、《春山伴侣图》、《庐山观瀑图》;
仇英的《汉宫春晓图》、《莲溪渔隐图》……
文徵明的《中庭步月图》、《万壑争流图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