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筱菁却被她弄得毫无睡意了,恨恨的挥着粉拳,朝李明月比划几下,然后抬头看着帐顶,暗暗苦笑。
我这都是在干什么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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昆山县。
天不亮,赵守正便风风火火赶到了江南医院。
“儿子,儿子,你没事吧?”赵二爷冲进了病房,朝着呼呼大睡的赵公子大呼小叫起来。
倒先把趴在床边睡了半宿的马秘书给惊醒了。她赶紧整理下腮边的乱发,红着脸站起。
“老爷放心,公子好多了。”
“哦,那就好。”赵守正松了口气,一屁股坐在床边的藤椅上道:“可把我担心坏了,生怕这小子有个三长两短,一宿都没睡好。”
巧巧跟在后头悄悄进来,提着食盒进来,当着赵二爷的面,又不敢上前。便红着黑眼圈远远看着赵昊,她才是一夜没合眼哩。
赵昊终究还是被赵二爷吵醒了,他生起起床气,那是六亲不认的。
“天还没亮吵吵什么?!”
“哎,臭小子,怎么跟老子说话呢?”赵守正伸手想敲他脑袋,但想到儿子是病人,便不由自主改敲为摸。
摸摸儿子的脑门儿,果然已经退烧了,赵守正这才彻底放心,放下手来絮絮叨叨道:“孩儿,以后可得注意了,出门多加衣服少走路,有风的地方咱不去……”
“父亲还整天在大堤上待着呢……”赵昊小声嘟囔道。
“你能跟我比吗?我可是很抗冻的!”赵二爷得意的拍了拍胸脯,这么冷的天,他只穿了件单袍就出门,连斗篷都没加。
想到赵二爷去年冬天在北京,也不过只加了件单袄,虽然比不过海瑞抗冻,却也已经很强了。
而且赵守正来昆山后,先是抗洪,又是修堤坝,几乎天天风吹日晒雨淋,光靴子就穿坏了十几双。虽然皮肤变得黝黑粗糙,但身子骨比原先可结实多了,再不复当年文绉绉的书生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