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海公真要刨根究底,只怕我和林按院也难逃干系,眼下也只能先跟徐家彻底断掉,不然再让这帮扫帚星牵累,那是真没一点生路了。”
“唉,也不知今天我二人这番表演,能有多大用处?”林平芝都快愁死了,要不是林润出事儿,他这会儿都已经启程回京了。
这下可好,卸任遥遥无期不说,还得等着海斗士的审判。
郑岳这才知道,之前牛林二人为何要演那一出了,但他毕竟刚入仕途,还不太明白海公的威力。终于忍不住三位大人道:“那海公,真有那么可怕吗?”
“当然可怕了!”三人异口同声道:“不信你等消息传开了看,江南会变成什么样子!”
“哦。”郑岳反倒有些好奇了。他和上海知县张嵿一时上任,才到了华亭三个月,还什么都没参与呢,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自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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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风卷着大雨倾盆而下,将华亭县的那些灯笼、彩楼刮得稀烂。退思园门口的菊花阵也被雨水冲得没了形。
好些花盆翻倒,好些菊花掉落,让那个精心拼成的‘夀’字,变得像是个惨白惨白的‘奠’字。
退思园中更是乱了套,芦棚能遮风不能挡雨,外头下多大,里头下多大。前来贺寿的宾客们都被淋成落汤鸡。
寒冬十月的,一个冻得瑟瑟发抖,纷纷逃出芦棚,留一地狼藉鸟兽四散了。
那些外地来的贵宾不好马上就走,只能待在万壑松风堂中,一边望着不断有大夫,进去内室给徐阁老诊治,一边低声互相询问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?
怎么短短半年时间,徐阁老便从百官的恩公,变成了苏州官员的公敌了?
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?
ps.下一章还有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