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老夫挑出传衣钵的,不要总想着别苗头了,你斗不过他的。”徐阶面无表情瞥他一眼。
“父亲。”徐璠心说妈的今天怎么了?都来排揎我?
“现在,咱们的麻烦大了。”
但徐阶的下一句话,让徐璠彻底清醒过来。
“父亲何出此言?”
“昨天你没看到吗?李、陈两个,也跟着替那小子说话。”便见徐阶神情阴沉道:
“这放在从前,是完全无法想象的。”
“是。”徐璠深以为然的点头道:“李春芳还能理解,他毕竟是那些人的座主。陈以勤的行为就让人迷惑了。”
“不必去深究原因。”徐阶有些失望的看着儿子道:“曾有位小阁老对为父说,身居上位,没必要去猜下面人的心思,那么多人,累死也猜不过来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徐璠点头受教,他知道父亲说的是严世蕃。当年两人是儿女亲家,走动相当密切。“人心隔肚皮,再表忠心也没用。”
“嗯。”徐阶缓缓走到门口,伸出保养得宜的手,试了试外头沁凉的雨水,不禁笑道:“春雨贵如油啊,有了这场雨,旱情能缓解不少。”
“是。”徐璠点点头,忍不住问道:“父亲,你不知道下面人怎么想的,又该如何驾驭他们?”
“牵着他们的鼻子走就够了。”徐阁老收回手,甩了甩手上的雨滴。
“儿子就是这么干的。”徐璠便笑道。
“不,你是被人牵着鼻子走。”却听徐阶毫不留情道。
“没有吧。”徐璠脸上登时挂不住了。
“你昨天被姓赵的小子,耍得还不够吗?”徐阶吐出口浊气道:“虽然那小子也确实妖孽了点。”
徐璠嘴角抽动两下,不想接这茬,便闷声道:“那父亲说怎么办吧?”
“老夫看他们就是太闲了,给他们找点事情做,就没人顾得上,琢磨老夫的位子了。”
便见徐阁老稳步走回书案后,拿起一份兵部的奏章道:“你看看。”
徐璠赶紧接过来一看,见是成国公上的一道奏章,大意是‘原先腾骧四卫军归御马监统辖,后因种种原因,交由京营代管。如今,陛下禁卫捉襟见肘,且一时无力新募,可将腾骧四卫归还御马监,以扩充内廷禁卫,更好的保护皇帝的安全。’
另外,成国公还提出,自己一人统领三大营,权力太重,实非长久之计,请陛下派驻坐营太监,方可使内外安心。